一块酥虽份量不大,但这是在福晋院子里请安,她总不能一气吃得一身末子,便用手帕托在手里,慢慢嚼了。
一块酥吃完,宋氏和耿氏也到了。两人齐齐向宜修行了礼,宋氏坐去李氏对面,耿氏则在李氏旁边坐了,三人小团聚齐,室内的气氛总算活跃了一些。
只是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莫说耿氏和李氏,便是宋氏都不时往外瞧去,眼看时辰一点点过去,福晋和年侧福晋都还没出现,再有半刻便是请安的时辰了,室内众人面面相觑,都明白两人这是打定主意要打擂台了。
以往若让这些女人就这么干坐着一两个时辰,只怕她们心里早就要叫苦不迭了,此时分明没见着斗争的双方,李氏的眼睛却愈发亮了,不用宜修开口她就伸手摸了一块又一块糕,吃得兴致勃勃。
终于还是柔则率先走了出来,毕竟一群女人坐在她屋子里等着看戏,身为福晋她一直不出面也不像话。
柔则今天仍是一身深色便服,气色也肉眼可见的虚弱,等众人行礼各自坐下,便听得她在上首沉声问道:
“怎么不见年侧福晋?”
这话自然只能由除了福晋以外在座地位最高的宜修来答:“这……妾等也不清楚呢,许是年侧福晋被什么事绊住了也说不定。”
李氏等宜修说完忙跟着补了一句:“是呀,都这个时辰了年侧福晋怎么还没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福晋可要派人去瞧瞧?”
柔则盘了两圈手里的珊瑚念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对身边的侍月吩咐道:“去派个人问问,年侧福晋昨天还好好的,今儿是怎么了?”
“这话妾也正要问福晋呢,”
年世兰人未至声先道,众人向外看去,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一身胭脂红绸绣百花纹氅衣,那灼目的红,刺得人眼睛都是疼的。
“福晋昨晚上身体又是哪里不适,累得王爷半夜都在我那儿歇下了还得爬起来过这边院子来陪您,真是叫妾心疼。”
顺着她直白辛辣的话往上看去,十六七岁正值青春的美艳少女嘟着嘴,眼里还含着一抹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