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速度太快,在即将出门时,猝不及防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主,
温瑶不是擅长表露情绪的人,季明尘鲜少见到她如此慌慌张张的模样,乍看还有些好笑。
他将懵懂看向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瑶抱了起来,回到柔软的大床边坐好,抬手顺了顺她略显凌乱的头发,然后轻轻蹲下,视线与之齐平:“这么慌张做什么?做噩梦了?”
温瑶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仍有几分不够真实的恍惚感。
都怪她做过太多相同的梦,季明尘这张脸以无数种样子出现在她的梦中,而醒后,枕边都是空无一人,只有她,梦醒后无尽失落的她。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臆想多了,便成了日日夜夜的魂牵梦萦。
“我……”
温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自己的慌乱,只得垂下脑袋。
季明尘却望着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笑。
在外威风凛凛的领主大人,在他面前却柔软脆弱得像个小女孩。
只是唇角弯起不过片刻,又很快垂下,那股浓郁的心酸与愧疚再度涌上心头。
他站了起来,微微弯腰下来伸手抱过温瑶的脑袋,让她的额头贴近他的心脏处:“温瑶,是我。”
“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
他的胸腔随着字音落下而起伏振动。
温瑶不禁伸手抱住他的手臂,隐忍了许多的天的思念,终于在此刻转化为声泪俱下,肆意地宣泄着她所承受的委屈无助。
季明尘眉头敛紧,埋首吻了吻她颅顶的发丝。
良久,才道出三个字——
“对不起。”
我不该离开你这么久。
也不该骗你。
对不起。
……
熟悉的季明尘回来了,生活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这一天,在一次次地证实这不是梦之后,温瑶那些汹涌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午后在城堡画室休憩的间隙,她边画画边问季明尘:“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季明尘躺在沙发椅上,答得随意:“拼图。”
温瑶:“……?”
季明尘望着那菱纹的玻璃窗说:“那天在儿童房里玩拼图。”
温瑶停笔问他:“那你是……在玩拼图的时候想起来的?”
季明尘却笑着摇头,姿态颇有几分闲适慵懒:“是我的记忆就像是拼图……”
“断断续续的时候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等到记忆碎片足够多,我在脑海里将之拼了起来,一切真相便都浮出水面了。”
温瑶对他这个说法表示匪夷所思:“还能……这样?”
季明尘拿手枕着脑袋,忽然偏头过来:“要来比比拼图技术吗?”
温瑶却皱眉将脸别开:“……我不玩。”
“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昨晚?”
温瑶:“我也说不清楚,应该是你想起的时候,我就隐约有了感知。”
季明尘听着这话,若有所思。
他以为自己骗了她,却没想到,如今的温瑶,早就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女了。
这三年看来,她没少去了解他,以至于对他熟悉到……了如指掌。
温瑶看向躺椅上的男人:“你既然想起来了,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说到这,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被戏耍的生气。
季明尘想了一下,垂睫道:“或许是觉得,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如此珍惜,是因为失去,如果是真实的他,完完整整的他呢?
温瑶一时间没懂季明尘这话什么意思,却听他低沉着语气缓缓道:“苍平山脉那次,我也想过把你抓起来带走,不管你同不同意,也要留你在身边……”
“从北洲把你带回东洲的那天,那个盒子里,不止有R型丧尸病毒疫苗……”
“明白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卑劣不堪的。”
这话落后,季明尘没听见回应,可当他抬起眼帘看过去时,才发现温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以为她会感到惊讶,或者流露出什么别的情绪,也隐隐担忧她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
可她的眼里只有平静。
窗外微风吹起了她鬓旁的发丝,她清澈含泪的眼底,只有一种近乎心疼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