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反应过来:“若公主不嫌弃,属下还是…”
“算了,让杜锐去吧。”她嘴角的笑意迟迟下不去,一个转身,惬意地坐到案前,“你留在公主府陪我。”
恰好,门外有侍女轻叩门扉:“殿下,严统领的药来了。”
“进来。”
来的是芳蕊,手中端着个木盘,木盘中是盒凝固的药膏和些许纱布,却不见半碗汤药。
“汤药还没熬好?”
“回殿下,厨房里的人说,昨日的就是最后一包了,才派了人去重新抓药,想来是要晚些才能送来。”芳蕊欠身,将木盘放在桌案边。
“知道了。”江易秋不理会一旁严淮屹怪异的神色,把写好的两封信交给芳蕊,“拿去给舒儿,她知道该怎么寄。”
芳蕊收下信件,目不斜视地退出了书房,还不忘把门带上。
“公主,这是?”严淮屹盯着桌案上的药盘,左手紧了紧剑柄。
往日这些东西都是由舒儿手下那名小厮端着送到他房里,然后再替他换药,可今日怎么莫名其妙送到公主的书房里来了。
江易秋应声抬起头,正巧看到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的额头上,映出一片金色。他的眼神不自觉地跟随了一下,深深的瞳仁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大概是感觉到了公主径直的目光,他快速地低下了头,掩去了那抹涌动的情绪,唇角轻启,仿佛要说些什么,却又在轻抿后消散成无痕的沉默。
“替你上药啊。”
公主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会在马车里拽他领子的公主,语调上扬,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甚至有些轻浮。
“这实在不妥。”
江易秋未搭理他,站起身,绕过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后背发问:“怎么不妥了?”
严淮屹转身面对她:“公主千金之躯,怎可为属下做这种粗活,实在不合规矩。”
听者却不为所动,甚至直直朝着他的方向走近了一步。他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尾骨处已经抵住了冷硬的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