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怒江蛟龙才十五岁,一把苗刀已然使得登峰造极。
少年人盛气凌人,将永安城自诩武艺高强之辈打得都没脾气。
后来还是侯爷出手,与他在眠木林战了三天三夜,这才挽回了些颜面。
侯爷与他相约有缘再战,没想到却是收到他姐弟被害的消息。
侯爷当时还惋惜了很久,说是痛失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焰阳国,也失去了一对优秀的将领。”
“那他,可有大哥?”
“没有吧,最有名的就是他们姐弟了,好像从没有听说过他有兄长。
再说,他要是有兄长,他姐哪能替父从军。”
裴知远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就猜测出了宋凛的身份。
他拜托傅奕帮忙寻找这两人,含糊地搪塞了个理由,连忙告退去寻沈绪。
此刻的沈绪刚服了药,头痛得要命,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四五天了。
自那天见到了傅奕之后,她就病了,每每回想起那张黑曜石面具,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如此在潜意识里地怕过一个人,即便面对凶恶的亡命之徒,面对国师,面对北方的狼群,她都没有表现出如此惧怕的身体反应。
可那天见到了傅大公子,她只觉浑身发冷,一些童年不好的记忆也跟着涌现在了脑海中。
她想起了被一个少年推倒打骂的画面,她想起了那稚嫩的小手摸向后脖颈,沾满了血的画面。
那张模糊的人脸喊着她废物,让她在太阳底下扎马步,拿小竹竿打她,威吓她不准哭。
她难受地喊着哥哥我渴,可那人却恶狠狠地让她不要叫他哥。
他说,他没有这么废物的弟弟。
他说,你简直是爹娘的耻辱,丢人现眼。
她努力克服着心中的恐惧与难过,细细回味着这段出现在脑中的记忆,让侍从拿来了铜镜。
恍惚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她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记忆里的少年,好像叫她弟弟?
可她怎么看自己,都是个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