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罗述若有所思,若有所悟,“他会杀人吗?”
“不会。”何嘉林几乎脱口而出,连思考都没有,“反正我真的不相信……”
他话说一半,突然品出罗述这个问题背后的意思,眼睛又亮起来:“所以还没有确定就是他对不对?”
罗述未置可否,没有再做逗留,起身离开了这里。
她从何嘉林这里找到了不安的源头,为什么把林舟寄定为凶手会感到不踏实,因为不合逻辑。
不是林舟寄的供词不合逻辑,而是不符合林舟寄这个人的逻辑。
单拿供词来说,一个人无缘无故被害,从万众仰望的高台跌入尘埃,一定是有可能对幕后者恨之入骨的,为此痛下杀手也解释得通,但这个人不该是林舟寄。
无论是粉丝的评价,还是罗述与他接触时的感觉,林舟寄都是一个温和、善良、理性的人。
他自始至终要的只是清白,达到这个目的有很多方法,和赵乌卓的死活构不成矛盾。
而且杀人手法还那么不正常,林舟寄那样的人真的会做出往死人身上泼血的事吗?
不太可能,即使是在极度愤恨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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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寄不会杀人,就像菩萨不会沾血一样令人信服。
“罗队!你怎么跑这来了?”罗述一直沉浸在思绪当中,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邹朝飞,被这一声喊惊了一下。
“怎么了?”
“杨局找你呢。”邹朝飞指了指杨昭办公室的方向。
罗述叹了口气,立马就猜到杨局找她是要干什么。但纵使万般无奈,她也不得不过去。
“杨局,您找我。”
这次办公室里没有侯肃宁,兴许整个过程会风平浪静很多。
“嗯。”杨昭站在那幅挂在墙上的水墨画前,淡淡地应了一声,“晏筝审完了,按照惯例已经可以确定林舟寄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了,你怎么还不写结案报告?宣传科那边还在等着,上头也打电话催过很多次了。”
罗述把自己刚才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想再等一天,我觉得这个案子不会这么简单。”
“小述啊,”杨昭转过身,面对着她,“人都是复杂的动物,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只是和林舟寄说过话,怎么就判定他就是那样的人呢?他为什么就不会是演出来的呢?你和晏筝曦然他们接触了几年了,都不敢说把他们了解了透彻,林舟寄你才接触多久?”
“我……”罗述想要反驳,但杨昭说得不无道理。
“况且,你有没有想过,”杨昭的声音沉下去,“如果林舟寄不是凶手,他又是怎么把案件细节知道那么清楚的?”
“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告诉他的呢?”
杨昭摇了摇头:“你自己换位思考一下,你愿意替别人顶这么重的罪吗?不是说进去三五年就能出来了,这是故意杀人,就算自首,说不定也一辈子都不得自由,多深的感情,能让他心甘情愿担这么大的风险?”
“但是……”罗述微微皱起眉,“您也说过,这个案子不容出错,万一真的判断失误,后果会很严重。”
“现在四面八方都是压力,林舟寄不是凶手,你要怎么找到真凶?”杨昭反问道,“还要等多长时间?”
“不,我觉得真凶会自己出来。”罗述说,“结案报告再等一天可以吗?如果这一天里没有异常,就确定是林舟寄。”
“你又在想什么?”杨昭看着她,好像女儿长大后,终于读不懂她的父亲。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设想,如果是真的,再告诉您。”罗述面色平静,“一天时间,能拖出来吗?”
杨昭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行吧,我帮你拖一天,但只有一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