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张叔气若游丝,身上好像一丝肉都没有,脸色苍白毫无血丝,应是许久不见天日了。
来的路上,易风告诉她,张叔的身上全都是伤。
往往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等伤口愈合,便再一次裂开。
鞭伤、刀伤、烫伤……
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张叔的腿也废了,已经站不起来了,就算是坐着都已经很勉强了。
或许姜誉还需要张叔说话,张叔至少还可以发出声音。
姜寻在张叔的身前蹲了下来,张叔睁着有些浑浊的眼睛费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但是枉然,张叔累得大口喘气。
“张叔。”
姜寻的嗓音有些暗哑,张叔缓了一口气说:
“老爷在的时候,就总说老大两口子是拎不清的,这么好的孩子要被他们糟践了。”
“幸好啊,幸好老三带走了你。”
张叔开始喘气,过了一会儿又说:
姜寻知道自己说什么其实都很苍白,但她还是说道:
“张叔,您放心,我与……姜誉……在我心里,其实三叔才是我的家人,也只有三叔才是我姜寻的家人。”
张叔点点头,道:
“姜誉一直想要老爷手中的东西,可他永远都拿不到。”
“当年,是老爷无意中发现姜誉不可靠,他被人利用,设计陷害镇国老将军,偷了镇国将军府的信物。他背后的人要他拿着侯府的信物去交换,但他找不到,还因此给老侯爷下毒,毒死了老侯爷。”
姜寻的手冰冷得不像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老侯爷是被姜誉给害死的。
张叔歇了口气继续道:
“这事被我发现,姜誉就把我给关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我知道老侯爷早就不在了,三少爷也走了,姜誉他……呵,他依然还没找到他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