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会的。”二人向夫人告辞后,回到刚才的房中。
“你应该留意到了吧,刚才夫人神情的变化?”志鸣问。
佐木一语不发,轻微点了点头。看来,他也认可了志鸣的推断。
“刚才我发现几个疑点。一,夫人刚丧偶,还有心情化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大早精心打扮过的;二,夫人说自己不关心丈夫在政务上的事,但又说听不清外面的人在聊什么,那她如何确定说的是政务上的事情?而且,她说太困先睡了,那藩主回房后在桌面留下纸条这种事,她怎么可能知道?三,刚才我一提到松岛的名字,她马上说不可能,然后迟疑了一下,才说不太清楚,这是为什么?这是一种本能反应,她在潜意识中想保护松岛。夫人说她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却能肯定不是松岛,足以证明她与松岛的关系不一般。四,我们一提到怀疑对象是府中的武士时,她马上变得紧张起来,为什么?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她知道凶手是谁。这就证明,凶手很有可能是她比较关心或亲近的人。综合这几点来看,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佐木细想之下,觉得有一定道理,说:“看来松岛和夫人确实有血缘关系。”
“如果我没判断错误的话,松岛应该是夫人之子或亲弟;从夫人的年龄上来推断,更像弟弟多一些,但这层关系并不是公开的。”志鸣感觉夫人顶多也就三十来岁,和藩主相比,足足少了一轮十二生肖,不太像正常的夫妇。
“你意思是说,松岛是刻意引起我的注意,让我把他招进来的,目的就是刺杀藩主?而且,由于夫人一直没公开,所以藩主一直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佐木明白了。
“正是如此。这盘棋我想他们已经下了很久了,直到我出现了,才开始将军。”志鸣的思路已经很清晰了。
佐木沉默不语。许久,他终于出声了:“看来,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实了。”
“什么事实?”志鸣感觉有新线索。
“其实,春纪夫人并不是藩主的原配夫人,而是原配夫人春惠的亲妹妹。春惠夫人两年前已经去世了。”佐木道出了藩府的秘史。
志鸣对此并不奇怪,他早已感觉出目前这位夫人在年龄上与藩主相差甚远,不太像是正室。当然,他不确定这个国家是否允许三妻四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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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惠夫人是一位善解人意、豁达大度的女人,秀外慧中,待人接物把持有度,深得人心。她对我们武士团更是关怀备至,因为她知道我们是维护藩府安定的中坚力量。可惜好人不长命,大约两年前,她去世了,疫年才四十七。自从那天开始,有些武士就开始自暴自弃,通过酗酒、滋事生非、欺压百姓等方式来发泄情绪,连我也管不住。藩府上下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病亡的,其实我知道,是藩主下毒害死了她!”佐木说这话时,头顶涌出一股杀气。
志鸣听得出,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原配夫人,便问:“藩主为何要毒死自己的妻子?”
见佐木似有难言之隐,志鸣又问:“你怎么知道是藩主毒死她的?”
“……是春纪夫人告诉我的,说她的姐姐是被姐夫毒死的,让我替她报仇!”佐木脸上的表情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
“不用说,你肯定没有同意了。”志鸣替他说完。
“没错,我下不去手,毕竟他是我的主人,对我有恩。其实我当时有过思想斗争,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为了这件事,春纪夫人有点责怨我,但我确实勉为其难。藩主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把春纪夫人纳为了正室。后来有一天,我遇到了松岛,被他的武功所吸引,于是提出带他回府,重新给他一个武士的名分。他起初并不愿意,说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说,不如过三招,如果他输了,就要跟我回去。他同意了,后来他输了,便履行了承诺。”
“如此看来,松岛当时是欲擒故纵啊!”志鸣若有所思地说,“由于你不肯替春纪夫人报仇,她便想到了自己那位沦落为浪人的亲弟弟,故意让他给你上演了一出好戏,让你顺其自然地把他带回藩府,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的。”佐木顿时回忆起好多事情,“我只是不明白,为何松岛当时不下手,非得等到今天?”
“让我来推测一下剧情吧。”志鸣又开始扮演推理大师,“其一,他刚加入藩族,如果藩主出事了,他必定会成为第一个受怀疑对象;况且府中戒备森严、高手如林,哪怕他是超级杀手,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行事。所以,他必须先在府中沉淀一段时间,摸透这里的一切后,再伺机行事,以求万无一失。其二,他原本是一名杀手,所以习惯性地想用杀手专用的佩刀去杀人,这已经成为他的一种职业习惯,可他当时并没有这种刀。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当时手上并没有正式武器吧?”
佐木一愣,点头说:“没错,当时他手上拿的只是一把竹刀。后来我问他的武器去哪里了,他只说不幸遗失了,并没有细述。”
“那就对了。他失去了武器,但又很希望能用杀手之刀去了结藩主的性命,只恨一直找不到机会,因为武士团里只有他一人属于暗杀组织。看来他对暗影联盟还是有一定感情的,连杀人武器都如此纠结。直到我出现之后,因为比武一事,他偶然发现,我的刀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钢刀,意识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志鸣逐步推断。
“原来杀手还有这种情结,我是第一次听说。”佐木感觉接触到了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