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狱里,梅鹤卿墨染的羽睫微颤,攥着的手松开,沁出一层细密汗珠。
其实在他的概念里,对人世的情爱没有定义。
他是一个,没有模具的固体,长成什么样子,是天造地设,他一锤她一榔头的琢。
没有办法去成为梅挚那样誓死扞卫国土之人,有国才有家,可也是先有家才有国的概念。
可是啊,他从来没有家。
不明白,他守护的是什么。
牢狱里烛火微弱,光线昏暗,他清晰的记得第一次给这种感情冠上另一种名称的时候那种心情。
是他泥泞落魄的沼泽里,开出昳丽的牡丹。
窃喜伴着酸涩。
从此他所有的路上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去到有她的地方。
可是他卑劣,无耻,不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