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觉得这小不点儿很有意思,这么小礼倒是有模有样。
“成,走吧。”
“您不应该还我礼吗?”
赵谏有几分坚持,董淑慎都愣了愣,梅鹤卿笑了,头扭向一边,又正身向这么个小不点儿行礼,“世子。”
“可以了吧。”
“嗯,先生教导,礼者,人道之极也,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者也,不可废焉。”
赵谏有模有样,梅鹤卿挑了挑眉,戳了戳他的额头,“小鬼,这么大还一副老学究样子,礼在于心不在于形,束己不束人,恭敬之心,礼也。”
“诚譬如法,它的权威莫来自于监狱,刑罚,可归根究底,束己束人,还是要缘于心中的敬畏。”
董淑慎加了一句,“来自我们向善的念。”
赵谏似乎懂了,“谢谢梅大人,谢谢娘亲。”
“好了谏儿,不早了回去吧,下次见。”
“孩儿告退。”
孩子走了之后,梅鹤卿才拉着董淑慎的手,圆月当空,似银盘般,王府这条巷子静谧,月色拉长人的身影。
“鹤卿,想不到你是知礼的,也是……更懂礼的。”
礼在于心,不在于形,在于恭敬,不在表面。
梅鹤卿扭头看着她,“慎儿,你看着我就是一本书不读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
两人四目相对,都停下脚步,梅鹤卿的手搭在董淑慎的肩膀上,手指情不自禁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王府围墙挂着一圈灯笼,光晕下能看清淡淡绒毛。
他不由地喉结滚动,望了一眼高大的墙,是董淑慎院子后面的院墙,记得很清。
“慎儿,我现在不想知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