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没绣了,董淑慎看着绣绷上的松鹤图有些烦恼,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任何带鹤的物什。
“大娘子,我们今日学什么新的?”
雪钏净了手焚了香,指甲剪的干干净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董淑慎,她摸摸孩子的头拉着她坐下,“先前教你识色,你可都学会了?”
“自然,雪钏儿都记得,今日可以握针了吗?”
董淑慎笑笑,“这还不能,凡事不要心急,万事开头难,在起针之前,先需有合适的绣布,绣绷,绣针,绣剪,皆是有讲究,不同于一般的针线活计。”
她姨母出自文绣苑,绣的都是圣上娘娘公主的衣物,宫廷画院画师们的画作,还曾绣过清明上河图的局部。
吴氏一脸敬佩的看着,她手笨就会些个简单花样远不如大娘子,但也跟着听,兴头很足。
“首先,便是这花绷子,有圆形亦有方形,小的这个叫手绷,专司用来绣些小玩意儿,大的叫卷绷,用于绣大件绣品。”
“还有这绷架,不欲低亦不欲高,高则抬臂失平,久之胁掣而酸,低则目趋近绷,背则俯,俯则肺气郁,久之内伤而外偻。”
雪钏乖乖的听着,不时的点头。
“这剪,宜小宜密锋,宜锐刃。”
说到此处,董淑慎停了一瞬,心想日后枕头下定要放把剪刀,宜大宜密锋宜锐刃。
“这针,古有羊毛针者,最细,宜绣人面。”
听到这里,雪钏抬头问,“那我学会了是不是可以绣画像呀?”
董淑慎点头,“自然,雪钏儿想绣谁?”
她想都没想,“想绣大娘子。”
吴氏倒也不吃味,反而笑着问她,“为何呀?”
小姑娘还有些害羞,“大娘子,是雪钏见过最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