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滞，再加上如今寒鸦城已然沦为了一座死城，更是将这种氛围烘托到极致。

“秘术，星坠！”

经过十几秒的迟疑之后，巨鲸利维坦还是催动起了水系灵能之力。只见那些水系灵能之力快速凝聚成了繁星，而后铺天盖地般狠狠砸到了寒鸦城中。

不过一呼一吸间，本就残破不堪的寒鸦城便彻底被夷为了平地。或许，唯有某些幸运儿尚可在废墟当中苟延残喘，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生灵的气息。

巨鲸利维坦给世人的形象都是个和平主义者，至少在这数百万年里，还真没听说过他主动向哪方势力出手过。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愿违背格洛莉娅的命令。毕竟对方是凌驾于远古凶兽之上的存在，并且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巨鲸利维坦也明白对方是个说一不二之人。如果自己真不愿出手毁掉寒鸦城，那接下来倒霉的就绝对会是自己。

并且，他其实也明白格洛莉娅为何会如此记恨帕瓦联邦。帕瓦联邦曾在早年囚困布姆于监牢内，更是逼得格洛莉娅最终归于血茧形态，若非同伴们出手搭救，估计就算如格洛莉娅这般强横的存在，也要死在魔法试验台上。

而格洛莉娅又恰巧是个极度要脸面的人，自然早就打算如此对待帕瓦联邦，先前不过是碍于同伴们的决定，才常年隐居于流光城花亭内。

“很好，这样我便没了任何理由出手斩杀你。毕竟你与六花那个臭丫头交情匪浅，再加上这段日子里还算听话，那就继续活下去好了。”

“不过还真是有些可惜呢，原本我打算将你彻底解刨，也好了解你腹中次元空间的本质。至于你本身么，我既不曾讨厌，也谈不上什么喜欢。”

“走吧，毕竟帕瓦联邦的主战军团正置身在奥古大陆那边，而我可是早就将某些家伙视作了私人物品，若是谁先一步出手的话，那就太遗憾了。”

格洛莉娅展颜一笑，只不过再如此血腥的环境里，却是显得格外诡异。抬手驱散掉包裹着寒鸦城的血膜，格洛莉娅转身飘离，似乎从没打算去沾染什么血渍。

巨鲸利维坦见状，自然也不愿再置身于这片废墟当中，或者说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未来数百年都没脸再踏足帕瓦联邦境内。

那是种打从心底滋生出来的自责感，或者说是负罪感。毕竟此前的数百万年间，他从未无故出手伤害过谁，哪怕就是一只小小的野兽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