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的时间，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是这个动作，都让他无比吃力，呼吸变的粗重了许多。

老人视线有些迷茫，费力的盯着李木子看了半天，陡然显出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木……木子……？”

老人的声音无比微弱，就像是黑夜中的蚊蚋。

“爸爸，是我！我是你的木子，爸爸，你为什么这样了！我好想你……呜……”李木子抬头看着老人，鼻涕眼泪横流，全然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

老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努力的挤着脸颊，似乎要作出一个笑容。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要抬起来，却最终无力的松弛了下去。

李木子拿起他干瘦如柴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一定是神……听到了……我的祈求，让我……再见……你一面……”老人说完这句话，重重的喘着气，胸膛里就像是有一只破旧风箱在漏气。

“爸爸，你不要这么说……我，我……”李木子痛哭着，全身不停的颤抖，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局面。多年的寻找终于有了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楚飞航后退一步，悄悄跟金无哲问道：“他这是什么病？”

金无哲摇摇头，一脸无奈的道：“我也不清楚，我曾经劫持了最好的医生帮他检查，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猜测可能是某种未知的病毒。”

“未知病毒？”楚飞航眉梢微挑，若有所思。

“老废物得这怪病有些时间了，开始的时候只是全身疼，后来慢慢开始变瘦，但脑袋却越来越大……他自己说，他是被众神诅咒了。”

楚飞航眼中露出一丝精芒：“诅咒？”

金无哲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他在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不过现在么……我倒是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怎么说？”

金无哲看着楚飞航：“如果今天之前，别人告诉我，有人能用肉体抵抗子弹，全身还能长出鳞片，打死我也不会信的。可现在你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能力……但你是来找老废物的，他说被神诅咒了，我信了。”

楚飞航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吗？”

金无哲摇摇头：“老废物很少跟我们讲他的过去，但有时候我也听到过一点，他说他曾经去过众神的殿堂，窥见到了神明的秘密……所以，他遭受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