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然看了看叶晴,她只有一个脑袋了,这个花瓶装不下她的四肢,只能装得下她的内脏。
花瓶也不如原来坚韧,只是在门上撞击了几下,就裂了缝。
这条缝还并不显眼,碎片紧密相接着,如果不是用手电筒去照,甚至发现不了这条裂缝。
里面的液体流出来,这证明花瓶里面没有任何保护屏障,直接就是最重要的部位。
如果花瓶再度裂开,叶晴恐怕就没命了。
常然上前一步摁住她:“你听我说,之前发生的事情不重要。现在我们要进去,你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吗?”
叶晴无措地看着常然,瞳孔都在颤抖,好半晌才缓缓点了头,似乎冷静下来了。
“可、可以,我可以的,你们不用管我。”
常然现在也没心情去分辨叶晴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只是应了两声,然后转头带着其他人继续往深处走去。
白卜有些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没有问题吗?”
“不知道。”常然叹了口气,“但我们也没有办法带上她。”
几人没再说话,沉默着前进。
路过标本存放处的时候,常然多看了两眼,那些标本没有什么变化,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光是蚰蜒就有不少,还有许多他认不得的虫子,这要是全都爬出来了,他们就不用想着出去了。
工作台这边也没有什么变化,地上仍旧是孤零零的一个脚印,上面还叠加了他们几个的脚印。
确认这里安全之后,四人前往下一个房间。
配药室的整体区域很大,这人用纸箱子摞起来当成了墙,把一整个配药室隔断成了好几个房间,倒也不小,这一个房间就是他生活的地方了。
一张床铺出现在几人眼前,都是疯人院会用的东西,不知道怎么被他搬到这里来了。
床上倒是挺干净,没有看见什么污渍,手电筒照过去也是一片雪白,这人对于自己的生活环境倒是挺爱惜的,没有堆满垃圾。
铁架床上的漆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了,裸露出来的部分已经生了锈。
但床铺上很干净,没有灰。
不仅仅是床上没有灰,就连地上也没有,似乎有人在每天打扫。
床边就是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个水杯,还有一堆纸笔。
没有灯,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进行记录的。
常然走过去,在桌上找到了一本笔记本,看上去和门口那堆纸箱子里的差不多,都一样的老旧,纸张已经因为氧化变黄了,倒是纸箱子里的那些笔记本保存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