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们当地的习惯,人死之后怎么也要在殡仪馆里置放三天让亲戚朋友好好悼念一下的,可我却只放了一天,这似乎是个疑点。
“怎么这么急着就出殡呢?谁签的字?”
一听我问起这个,二哥神色一黯,眉头皱得更紧,“当然是陆一鹏了!是他坚持让第二天就火化的,说是长痛不如短痛,多放一天老的小的就跟着揪心一天。爸妈都不同意,为这事儿他还和咱家人大吵起来,说你是他的妻子,什么时候火化由他说了算。”
好一个长痛不如短痛!
默默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我接着又问:“二哥,你知道我是怎么出的车祸吗?”
二哥向沙发里使劲靠了靠,交叉着双手望向窗外,似乎很不愿去提起这件事。数秒后,叹了口气说:
“是你自己开车撞绿化带里的大树上了。事故鉴定说是你酒驾,死亡原因是酒精过度引起的心脏病突发。”默了一默,他锁着眉头看我:“你跟谁喝的酒啊?你那些同学朋友啥的我都问过了,他们都说没见过你。你到底是跟谁啊?”
“是啊,跟谁啊?”我无奈地挤出一丝苦笑来。
没有值得怀疑的作案者,没有值得推敲的案情,竟是我自己酒驾撞了树!这个说法真是让人颇感意外。
嗤笑一声,我喃喃自语:“我是跟谁喝的呢?还开车撞树上了,然后还把自己给吓死了,这种死法可是够让人难堪的。”
“嗯,”二哥低下头搓着手掌,“调取监控录像了,前后左右没行人也没车辆,确实是你自己开着车撞上去的。”
我摊开手掌撇撇嘴,“可我一点没印象。”
“还说没失忆呢!看来你是选择性失忆啊,把自己最不愿意回想的那段给自动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