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睡得迷迷糊糊的白长宁听见了微弱的响声,缓缓睁开眼,竟看到萧翊衍坐在床榻旁,想要穿靴子起身。

想必是弯腰时拉扯到了后背的伤口,故此发出了微重的喘气声。

“你别动!”白长宁赶忙上前帮忙。

在他面前蹲下,扶着他的脚,帮他穿靴子。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看见她的发顶,她的头发乌黑又浓密,且极富光泽感,他竟忍不住想上手揉搓一番。

“好了。你呀,受着伤也这般逞强。长着嘴不会叫人吗?待会儿将伤口又弄得出血了,有你好受的。转过来,你看看,果真渗血了吧?当真不省心。”

萧翊衍任由她将自己的身子转过来,听着她的埋怨声竟不觉得聒噪,反而很悦耳。

自从母妃走后,便再没有人如此在乎他的身体了。

她该是心疼他的吧?思及此,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白长宁一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下一秒,手掌搭在他额头,面带疑惑:“奇怪,这也不发烫啊,怎么就一个人傻笑呢?”

于是她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伸手指了指自己:“萧翊衍,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萧翊衍眉眼弯弯回道:“你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白长宁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还好,还好,你没傻。”

他若是傻了,那一切就玩完了。

紧接着,她便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

“萧翊衍,你觉得薛小将和云杰,谁更可信?”

其实,经过昨晚的事情,她更相信薛小将,毕竟他有那般忠心耿耿的手下,想来本人也不会有多差。

可那云杰又言辞凿凿,神情真诚,不似在说谎,一时之间,她竟是判断不了。

萧翊衍站起身,在帐篷内微微踱着步,略微沉思后平静开口。

“若是本王,谁的话也不信。薛小将已死,那便小心那个云杰。”

白长宁认可地点点头:“确实,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不管幕后那人有什么目的,他总会再次出手,到时候狐狸尾巴自然就会露出来。”

午膳直接在营帐内吃的,一桌子的焖兔肉、烤鹿腿、羊肉白菜汤,白长宁咽了咽口水。

将一碗小米粥推到对面的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