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母亲在去怡和殿的路上,遇上了太后娘娘,我母亲初次见到太后,甚觉眼熟,不禁问道,她们曾经是否见过?又说太后娘娘长得酷似儿时故人。
太后闻言色变,大发雷霆,当众训斥母亲不知礼数。沈贵妃便以母亲冲撞太后为由,将母亲扣留宫中,这才遭遇毒手,再也没出来。”
柳雨璃深知程太后并非刻薄之人,怎会因为一句话大发雷霆?难道真如沈潇然所说……
她冷静下来,问道:“你母亲的儿时故交是何人?”
“前朝公主司马昭月,也就是当今太后。金氏乃书香门第,满门清贵,我母亲幼时曾入宫为公主伴读。不过月余,宫中便横生变故,金氏蒙难,我母亲死里逃生……”
沈潇然没有再说下去,又回到正题,“若非太后授意,沈贵妃那毒妇怎敢在后宫,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害人性命?
太后怕母亲认出她,身份暴露,所以对沈贵妃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我说她是帮凶,并没有冤了她。”
柳雨璃沉声道:“时隔多年,早已无从考证。我只知太后身为一国之母,从未做过残害忠良,鱼肉百姓之事,即便她是前朝公主,又何妨?先帝不在意,天下人何须在意?”
“你怎知先帝不在意?”沈潇然出言反驳,“指不定先帝也被太后蒙在鼓里,还真以为她是程家嫡出大小姐,殊不知是前朝余孽。可怜的先帝,被太后骗得好惨!
先帝在天有灵,若知他与前朝的余孽生下孽子,而他苦心打下的江山又要落入司马氏余孽手中,会作何感想?朝中大臣,黎民百姓又怎会让前朝余孽登上皇位?”
沈潇然嗤笑一声,笑得癫狂,只觉得心情顺畅,那个万人敬仰的天之骄子,总算要跌下神坛了。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用衣袖轻拭嘴角溢出的酒水,轻蔑道:“我真想瞧瞧你心心念念的楚王殿下,得知自己的身世会作何反应?是母子决裂呢?还是当众自刎呢?”
柳雨璃静静看着疯魔般的沈潇然,“你疯了。”
“该疯的人不是我,是楚王。”沈潇然重重摔碎酒盏,酒水四溅。
柳雨璃仍无动于衷,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再苦再难的岁月,容楚都挺过来了,这次他也一定能挺住。
沈潇然在柳雨璃的脸上并没有找到他想看到的神情,干脆心一横,坦言道:“忘了告诉你,楚王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