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千凌昱挥了挥手。
沈潇然离开营帐,如释重负,明日启程回京,接下来全由圣上定夺。
邯川军兵权,势在必得。
不过……还有一丝悬念。
沈潇然刚走出营帐,段翊立马上前为千凌昱包扎手上的伤口,“王爷……”
千凌昱如同掉进冰窖之中,刺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心灰意冷,意志消沉。
程清歌一阵胸闷气短,又无可奈何。
待段翊为千凌昱包扎完伤口后,程清歌和段翊走出营帐。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程清歌凤眸冷峻,低声吩咐道:“帐外的人退离十米开外。段将军守在帐外,任何人不许靠近。”
“是。”段翊打起精神,抱拳领命。
瞧帐外的守卫站在十米开外,将营帐围了一个圈,程清歌冲段翊微微点头,又转身回到帐中。
夜,静静的夜。
寂静无声。
营帐中的烛火灭了几盏,尽显昏暗。
只有一道凄凉的月光,从缝隙中洒落进营帐。
千凌昱的双手搭在膝上,身姿挺拔如苍松,盘坐在帐中,望着那道微弱的月光出神。
那道笔直的背影,仿佛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如同松柏般,傲骨铮铮,坚韧顽强。
程清歌走近几步,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王爷,天高皇帝远,此刻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我们手握几十万大军,可在西北自立为王。一旦皇上下旨收回兵权,西凉王府就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