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首饰铺子的掌柜和小二以及回春堂的宋大夫!”陈国桢差遣道。
“方樱,你继续说!”
方樱:“是大人,那日小竹姐姐不肯多说,我就没再问了!过了两日就是清明,方伯来找我,他与小竹姐姐给方婶烧了纸钱,姐姐就让方柏先回来说要单独与方婶说说话,方伯有些不放心,便让我去看看……”
方樱回想起那一日,都觉心揪得喘不上气来,她深呼一口气,才道:“那日我去的时候,小竹姐姐正趴在方婶儿的坟上边流泪边与方婶说那日发生的事,在我的追问下,小竹姐姐见实在瞒不过,才将事情说了,这个畜生,就那样在树林里就……”剩下的她实在说不下去,隐忍着咬着嘴唇小声啜泣。
陈国桢见此也不勉强,只道:“好了本官知道了。”
“大人,小竹姐姐是一个顶好的人,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那日我也劝过她,应该报官,可是她说,我们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没能力与他抗衡,方伯那么大年岁,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她说反正她也没考虑嫁人成婚这档子事儿,日子就这样熬着也能过!小竹姐姐什么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去死,大人,小竹姐姐的死定有蹊跷,还请大人明察!”
方闻言,身子已是忍不住地发抖,这些是方樱不曾与他说过的,她的女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在替他着想,怪他拖累了女儿,受了委屈,讨个公道都不能。
方元厚颤抖着起身:“这个畜生,你合该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我的女儿,我的……”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上来就攥紧胸口倒了下去。
“快去请大夫。”陈国桢吩咐。
任弘华捂着已经不怎么流血的脖颈,冷眼看着被抬走的方元厚,唇角挂上一抹笑,不加掩饰地挑衅,陈国桢眼神锐利,任弘华被看得有些心虚,但转念又不担心了,他就不信他们能查出什么?
“邱弘华,那日与你一同当街轻薄良家女的时候都有谁?”
邱弘华:“草民不曾轻薄过良家女,更是不曾强奸民女,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想要钱,还请大人明察。”
正说着传唤证人的衙役回来了:“禀大人,首饰铺子的掌柜和小二还有回春堂的宋大夫都到了?”
“传!”
“草民叩见知府大人。”三人齐刷刷地跪地。
陈国桢:“都起来吧,唤你们过来的原因,想必你们也都知晓了,你们谁是首饰铺子的掌柜?”
中间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回大人,是草民。”
“两个月前清明前两日,于你店门发生一次争吵,你可还记得?”
掌柜思考好一会儿,旁边的店小二提醒道:“就是差点儿报官那次。”
掌柜恍然大悟:“回大人,草民记得,草民记得很清楚,是几位公子当街调戏女子,言语很是不当,最终是那女子说了要报官几人才罢休。”
“你且看看,堂上这些人,你可都认识?”
掌柜扫视一圈:“回大人,认识的,左边这位是那日被另一个姑娘护在身后的,这边这位是邱氏前家主任文柏的长公子。”
陈国桢:“你可还记得那日的细节?”
“回大人,草民记得,那日两位姑娘到店里看饰品,任公子是店里的常客,碰巧那日与其他几位公子一同到店中选饰品,原是各看各的,谁知任公子一行率先出言轻薄,上手去摸人家姑娘的脸,是与这位姑娘一起的另一位姑娘拦住,挡了回去!”
任弘华原本有恃无恐的样子,立时消失了:“你胡说,我不是与你……”
“住口。”任弘华的声音被陈大人厉声喝止:“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你放心,必不会堵了你的嘴去,到时候好好说!”
陈国桢继续问:“那你可有看到两位姑娘偷摘了任公子的玉佩?”
掌柜摇头:“没有,那日任公子腰间并没有佩玉,怎么会被偷,我们铺子里原就是做首饰生意,不说多珍贵难寻,但也绝不是什么凡品,因此看得很严,不会发生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再者当日除了摸脸,几人也没什么亲密的接触,便是想也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