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永无公平可言!
酷暑里托运行李令人燥热而疲倦,这个时期是男生唯一可以进入女生宿舍的机会,以帮着搬行李的名义。看着各寝室的男友们殷勤地跑进跑出,云享只能默默孤独的等待,等待那迫不得以自己动手的最后一刻。云享班上那些男生一个也没出现,或许他们还沉浸在与女友分手的痛苦中,以致他们“痛苦的身影”不知躲藏在城市的哪个角落!
就在云享准备亲自把两个沉重的大箱子搬下去的最后时刻,豆子出现了,涛哥跟着她,她不无怨气的说:“云享,你的行李还没搬吧?我们帮你搬!我的已经搬完了。咱班男生真差劲,涛哥都累死了,帮我们寝室的搬了好多行李!东哥真是的,说要来也不来。”
云享万分的感激,对这样麻烦涛哥也感觉很不好意思,但对东哥的消失却不置一词,她不是已经学会不要对任何人有期望了吗?口头约定,谁也没有遵守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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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惊鸿一瞥的出现了一下,向云享道歉不能送行后就匆匆离去了。其实托运行李这天,云享并未见到几个同班同学,(那些外地同学都哪去了?)可是对东哥和枫的同时消失还是不由得心生疑窦,但这疑窦也似过眼浮云,一掠而过,毕竟明天她就要彻底告别这个城市了,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托运完行李,一身轻松,只等第二天上火车了。这几天云享已到火车站送了不少同学,告别的场面就象做戏,大家都演得很投入,拥抱、挥手,反复交代“要来信啊!”实际没有多少人到了家还会去翻地址本。
当然也有人真正的心痛,有不少分手的情侣在站台抱头痛哭,班上也有男同学扒在车门上哭得站不起来,云享的心里却只有麻木,这些人与她有什么相干呢?走与留、见与不见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人值得她心痛!反正她也要消失在某地的人海中,被人们忽视遗忘……
最后一晚,云享、豆子和涛哥去小饭馆吃了最后的晚餐,闲聊到饭馆关门,然后到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溜达,这是最后一次在校园里散步了吧。三个人走累了就躺在操场边的石凳上看夜空,不知道时间,漆黑静谧的夜空异常晴朗,月光如银洒满大地……这个狭小的校园,他们在里面共同生活学习了四年,他们清楚校园里每个角落的草木,历届的学生曾留下无数的传说,如今他们也要变成传说了……
一个保安走过来用手电筒照照他们,说十二点多了怎么还不回寝室?他们应付道马上回,却走开去,另找了个空旷的角落,继续坐下来,凌晨的校园里空无一人,万籁俱寂,只有蟋蟀在隐秘的角落里轻轻的吟唱,他们默契的坐在这祥和的月夜里,静静的倾听自然的乐章,毫无困意。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天空似乎已微微发白,那个执着的保安又来照他们了,他们懒得跟他费口舌,缓缓向寝室走去。
云享梦游一样回到寝室,悄悄躺在自己的床上,眼前亦真亦幻飘浮的都是月色下斑驳的树影,模糊的建筑轮廓,以及月亮旁边那颗硕大明亮的星星,她的心也象夜一样空灵、纯净,不知不觉沉入梦乡。
离别的下午终于到来了,一小群人陪云享来到了车站,没有东哥也没有枫,自然少不了豆子和涛哥,樾也来了,意外的是老驴子也来了,当然也许他是顺便送别的同学老乡之类的,他还好心地帮云享拎那个并不沉重的旅行包。云享恭喜他通过了硕士面试,可以到重点大学深造,前途不可限量。老驴子谦虚几句,问云享是否会一直呆在中原?云享说:“没办法啊!没本事留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