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月回身推了推房门,门是锁着的,推不动。
她曾经想过一百种自己嫁人时的样子,却独独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
没有嫁衣,没有嫁妆,甚至没有拜堂,直接入了洞房!
宋家有两间土坯房,东屋窗台下有一个大窟窿,宋氏领着三个孩子住在里面。
中间隔出一块地方,前面当成饭厅,后面是灶房。
饭厅的屋顶上破了一个洞,吃饭的时候都能望见外面的天儿,幸好最近一直没下雨,屋地也是清清爽爽的。
西屋是唯一一处还算完整的屋子,被当成了她和宋南风的喜房,但窗纸也是破了的,连张大红的喜字都没有。
沈柠月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屋地上放着一张木桌,两边各有一张条形木凳,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一盏茶壶和四个茶碗,都是陶土烧成的。
靠北的地上,并排摆着两个竹编的箱笼,挨着箱笼,放着一张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木床。
木床上,铺着大红的百子被和两只鸳鸯戏水的枕头,总算是给房间里添了一丝喜气。
宋家穷的连根红烛都买不起,透过淡白的月光,隐约可见,大红的寝被里,躺着一个男人。
沈柠月移步朝床榻前走过去,那应该,就是她要嫁的人吧!
“相公!”
“郎君!!”
沈柠月尝试着用原身记忆里的称呼喊了两声。
床榻上的人没有一丝动静,沈柠月又喊了两声“宋南风”,回答她的,只有窗外的风,呼呼的吹在破旧的窗棂上。
沈柠月之前就有想过,吃饭的时候没见到宋南风,他应该是病着的。
看样子,人是病得不轻。
沈柠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生怕惊醒了床榻上的某人。
走近了,她才看清,床上的男人长得真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