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制着岳灵的下巴,飞快地从怀中抽出一柄锋利的寒刀——
手起刀落,血溅了一地。
柔安能从岳灵那双瞪大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地上那块血红软肉的倒影。
她捂住鼻子,失望地摇了摇头,怅然道,“好好的美人胚子,弄到这一步真是可惜了。”
半晌,岳灵才反应过来,发出痛苦凄厉的叫声。
她大张着口,里面不停地向外流着鲜血,只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孟然踏进门,见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看着屋内的几名弱女子,孟然讪讪地拱手,“贵妃娘娘。”
孟然一边禀报,一边瞥向站在旁边擦拭着冷刀子的忍冬,她敛着睫,白净的脸上沾了几滴血,连看都没看他。
——
午后。
华宁殿中也端上了金丝炭炉,屋外的呼啸凛冽的风声和暖洋洋的爆炭声不绝于耳。
柔安抬起手,欣赏着指甲上新染的朱色寇丹,扬眉问道,“嗯?怎么这么快就没气儿啦?”
杏眸顾盼的视线落到了刚进门的忍冬身上。
忍冬点点头,她喘匀了气儿走到了小桌旁的绣墩上坐下,
“皇上生了大气,特意吩咐了行刑的人给岳灵灌着参汤续命,直打了百十杖才死,血肉都模糊成一片了。”
听忍冬如此说,柔安这才垂下睫来,指尖互相摩挲着暗忖,“其他的事儿,孟然那边怎么和皇上回的?”
柔安还记得孟然看到现场时讶异的模样。
不过她并不怕什么,总之邵承冕叫她去处置岳灵,就是为了给她出气。
忍冬嘴角抽了一下,抿了抿唇,“奴婢和他直接说了,是岳灵对娘娘出言不逊在先,奴婢看不惯而已,”
说完,忍冬又脸色古怪地说了句,“孟然说,没事他都懂,让奴婢不必担心,他不会在皇上面前乱说什么的。
娘娘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威胁咱们么?!”
细眉都快拧到一处去了。
一直听到这里,柔安才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回宫后该给这傻丫头出多少嫁妆才好……
半弯的新月在空中高高地悬挂着,夜色被清辉洗白,园子里处处透着清冷。
柔安外穿了件雪白的锦缎披风,一圈儿精致的兔毛簇在细白的脖颈上,看起来格外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