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保持这样的姿态僵持了许久，房间里动着的，除了流动的空气，便只有那一盏小小的煤油灯里跳动的火焰。

白霏霏没有否认的回答令他心底一颤，又是细细密密的疼。

那消息不是假的，她当真是要嫁给那个男人了。

林云晔咬咬牙，继续说道：“你当真是要嫁给那个宋宁了？”

“世子何出此言？”白霏霏抬眸看向在自己身前站立的男人，眼眶中似乎还含着似有若无的泪花。

倘若他能有一点点走近她，今日她也不会觉得她唯有一条路可走。

“我能有得选吗？”

白霏霏说完，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要把已经要流出的泪水强行逼回去，却是有些无济于事。只好低下了头。

林云晔透过灯光，隐隐看到她睫毛上沾染了些许湿润。

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欲将其抹去。最后还是在即将碰上她的那一刻握上拳头，把手收了回来。

下一秒，林云晔便听到白霏霏苦笑一声，道：“我若是不嫁，你能娶我吗？”

“但你是丞相府的小姐。若说不嫁，自然也没有人逼迫你。”

“但我也是个女子。”

白霏霏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视线直直地和林云晔对上。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事实上，他也无话可说。

林云晔挥了一把他宽大的袖子，背过了身去。

现下，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泪眼朦胧的她为好。

论身份，他是最没有身份的那个人，曾经他还是她的未婚夫婿，今日她的未婚夫婿已经是换了别人。

“世子请回吧。”

白霏霏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道。

听闻这句话，林云晔的双脚却感觉像是被固定在了地上。

他知道此时此刻应该离开，但他的身体也告诉他其实他并不想走。

林云晔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步入黑暗中，从进来时的那扇窗子仓惶逃离。

白霏霏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苍凉月色，脑海中小白的声音突如其来。

“林云晔明显是来服软了，宿主怎么不趁机要他娶你为妻？反正和宋宁的婚事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