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微微调整了下坐姿,然后直视着奎得说:“欢迎你前来,奎得女士。”他往后靠在靠背上,双臂搁在椅子扶手上,放松地瞧着奎得,“久仰大名,我早就听说过您,您的画廊从您父亲开始就已久负盛名。您很能干,也很聪明,把画廊经营得那么出色。”
“我只是不想让父亲失望。”她谦逊地答道:“正巧我也热爱这份工作,一点小小的成就不足挂齿。”
“您谦虚了。”他顿了顿接着说:“你看,连一个姑娘都知道,应该把父辈的事业发扬光大。但我的儿子却不懂得。”
国王深邃的眼睛看向奎得,奎得却仿佛看见了谢迩的眼睛——他们太像了,只是谢迩的眼睛没有那么多尖锐和戾气,他始终温和宽容而又深沉。
她的脑中飞速思考着如何应答,却又忽然被一个念头牵扯住:如果谢迩继承了王位,他也会变成这样吗?在家族荣誉和政治漩涡中挣扎浮沉,是否也会逐渐变得残酷?
“他只是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奎得的声音虽然轻,却口齿清晰。
“看来你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他笑道,“我想你应该也能明白我此次邀请你来的目的。时间有限,我就有话直说了。”
奎得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瞧着他:“您请说。”
“国家现在只有谢迩这么一个继承人,除他之外没有人可以担任王储的职责。”他语气沉静,似已想过千万遍,“你应该明白,王室的稳定事关国家的稳定,我儿子作为王储,理应承担这份责任。”
面对这些话语,奎得已经料想过,她缄默不语,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作为王储,他的一言一行、社会行为、甚至生活起居、恋爱婚姻,都是需要严格规范的,他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国家考虑。”
“是。”奎得并不多言语,只简单答道。
他好似并未从奎得这里得到他预想的反应,眼神中闪现出些微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