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得看见他身旁的雕刻工具包,里面有各种长短大小及形状的小型雕刻工具,还有砂纸和磨刀石,不禁哑然失笑:“谢迩,你告诉我,你来繁花谷还带了什么?你那只登山包怎么跟百宝箱一样,什么都有?”
谢迩头也不抬地说:“就是百宝箱啊,这不是还带来一个你吗?”
奎得嗤嗤笑着,她不再接话,在垫子上合衣躺下,只定定地瞧着他。
谢迩低着头却又上扬着嘴角,头发挡在额前,睫毛的影子落在颧骨上,专心致志地刻着、钻着、打磨着。
昏黄的灯光,安心的人,哗哗的雨声,轻轻的雕刻声,让帐篷里的氛围温馨而又安逸。
“谢迩。”奎得唤他。
“怎么了?”谢迩抬头应着。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奎得感觉倦意又爬上了眼皮,此刻已有些恍惚不知所云。
“有啊,就是你嘛。”谢迩停下手里的活,摸摸她的脸,“困了吗?困了就睡吧。”
“你睡哪儿?”奎得垂下眼睑,嗫嚅着说。
“什么?”谢迩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听见她深重的呼吸声已然响起。
“真是个猫,说睡就睡。”谢迩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抖开毯子为她盖好。
许是昨晚睡得早,奎得一觉醒来,天还没亮,周遭除了雨声什么动静都没有。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觉得身边有一股暖意安安静静地躺着。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和谢迩同在一间帐篷来着。这是……谢迩吗?他同自己睡在一起?
她捂着胸口狂跳起来的心,慢慢转过头,真的看见谢迩正沉沉地睡着。
油灯尚未熄灭,谢迩的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呈现着刀刻般的线条,而睡眠中的他又带着一种婴儿般的无辜。
奎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毛毯只在自己身上,她摸摸谢迩的手,倒是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