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来,咱们若是擅自动手,除了泄露身份,又有什么用呢?”周淮闵默了一默,接口道。
周淮闵为保燕山公主,甘愿将自己押给阮卿当人质。
但燕山公主没有离开大熙之前,他自然不能跟在阮卿身边,不然这个谎就圆不过去。
为此,阮卿等人离开之后,他依然留在邀月坊。
“该死,大熙的朝廷将他们的太后吹得天花乱坠,搞了半天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不过她如此贪生怕死,心里定然恨极了扮成柴琼的尹真,自然也会迁怒齐鲁柴家。
等她杀了尹真,再抄了柴家,咱们的计划就不算失败。”燕山咬牙道。
“殿下,咱们不救尹真吗?”周淮闵迟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尹真是燕山公主手下最得力的几名大将之一,对她,对北梁都是忠心耿耿。
“救什么,身为细作,若能用自己的死为国家换来一场大胜利,那上无上的荣光。
别说他,即便是本宫,若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奉上自己的性命。”燕山一脸冷漠的开口。
周淮闵瞧得一阵恍惚,对了,这才是他熟悉的燕山公主。
她心里只有北梁,只有她的兄长。
只要能助得她的兄长夺得皇位,能让北梁越来越强大,她可以付出一切。
儿女私情什么的,在她这里不值一提。
她的美貌是她用来对敌的武器。
当年伸手救自己,也是看到自己是颗用来对付大熙的好棋。
孙安说她是为了自己才甘愿到邀月坊扮成花魁做细作,简直是可笑。
倒是他,对燕山产生了些许复杂感情。
他原本想提点两句,大熙太后并不一定会像她预料的那样,会因柴琼迁怒柴家,从而引得边关将领们兔死狐悲。
而一旦误判了这个消息,掉进了阮太后设的陷阱,接下来悲剧的就是北梁。
可瞧着燕山公主冷漠又偏执的模样,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或许是阮卿口中描绘的盛世打动了他,又或许他本质上是大熙人。
哪怕心里因父母的死对大熙的皇家和官场抱有强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