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先生的反应比阮卿预料的要慢一些。
因为他这几日一头扎进西月谷那边的制药房了。
此人除了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野心家,更是个狂热的科研怪人。
早在踏进奉家的门那一刻起,就定下了规矩,当他走进制药房,没得他的传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哪怕天塌了都不行。
这几年来有几个不怕死的人犯了他的忌,无一例外,都被他弄死当了花肥。
四月二十,足足在制药房的试验室里闷了八天的隐先生面色憔悴终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老师?”伍药师见他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不行,花汁制不成合格的粉沫,将里面液汁都拿去制膏吧。
奉常柏那个竖子坏我计划,待来日大业有成,我定要将他宰了当花肥。”隐先生摇头,一脸杀气腾腾地开口。
“其实先多积攒些钱财也不错,要成大业,到处都少不了花钱。”伍药师小心翼翼地接一句。
“那竖子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为他说话?”隐先生瞟了他一眼。
“学生不敢,对了老师,张知府那边似乎有什么事找您,前两日都找到这里了,被我挡了回去。”伍药师连称不敢,复想起什么,又道了一句。
“知道了,外面的事我去处理,你尽管把药汁调理完,督促大家把膏脂做出来。”隐先生眉头一皱。
他没去管张知府,而是梳洗了一番,吃了碗面,就一头扎到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才出山坐上马车不紧不慢的回到了福安城。
刚走到奉家拨给自己的那套院子,门房来禀报:“先生,张知府府上的乔管家求见。”
“让他进来。”隐先生道。
没一会儿,乔管家便跟着门房走了进来。
“你下去。”隐先生对门房道了一句。
门房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
“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急躁?”隐先生的目光落在满脸焦躁的乔管家身上,皱眉问。
乔管家是他的人,两年多前与乔娘一起进入张知府的府邸。
乔娘一入府,就成了张知府心尖上的宠妾,他则顺理成章的成了乔娘院中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