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事忤逆?”
“边走边说!”其他程家儿郎也跟了出来,仲霖驾着马车,护着荔逴往皇宫。
“东西呢?没拿东西呢,程娘子能回府了呀!”总管急得直打转。
“田总管,莫急,刚刚程家人已经把东西都抬走分了,程娘子既得了旨意,您直接在宫里见着了程娘子再告知她不迟!”
“对,对对!齐大人多谢了!”说着就跟着出去了!
宫门前,架好了用刑的长板凳,覃岚褪去外衫,仅剩里衣,趴在长凳上,双手抓住凳子腿。一杖一杖下来,覃岚咬紧牙,一声也没吭地受着,五杖下来,身上已经打出血痕。
“一!二!三!四!五!”庆国公朗声数着杖数。若厉覃岚能挺过百杖也非娶荔逴不可,他才能放心地将荔逴交付给他。
荔逴冲下马车时,已经五十二杖。哥哥们扒开人群,眼前的厉覃岚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她冲过去被禁军拦住,被仲霖左脚一个右脚一个踢飞了,其他哥哥们也跟上,为荔逴开路。
“厉覃岚!”荔逴哭喊着跑过去!多日不见,眼前的人还能活着娶她吗?
覃岚听到荔逴的声音,侧过头,拼命的呼喊,“谁带她来的?带走!”数十杖也没掉一滴眼泪的覃岚,哭喊着,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助,就好像被杖责的是荔逴一般,剜心的痛,这不就是嘛?他能忍着不要荔逴每刻被剜心一次吗?不能!覃岚挺直腰,一杖就被拍下去,喷了好大一口血。
“不许打了,为什么要打他,你们不许打他!”尖锐的喊声使出了荔逴所有力气,声音都喊嘶哑了。
被哥哥们护着,舅舅们挡着,荔逴独自跑到了覃岚身边,推开了一名行刑的禁军,只挡开这一下,刑杖再落下时,想不到一个小女娘会挡在厉侯身前,没有收住刑杖,竟然重重地落在了荔逴身上,荔逴被一杖打飞出去,直接翻在了覃岚的另一边。
背上火辣辣的疼,荔逴感觉胸口到喉咙一阵痒,喷出一口血后才好一点。
行刑的禁军都愣住了,不敢再打。庆国公马上扶起荔逴,一尺长的血痕触目惊心。舅舅、哥哥们也赶到身边,将荔逴围住。
“你从来就不心疼他!你从来都不心疼他!”荔逴嘴边的血还在往下滴,靠着庆国公,定定地望着宫门里一座殿宇的高处,声嘶力竭地喊。
“三千兵去剿匪,我大兄差点拼上性命!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我程家满门出兵西北,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你要纳我入宫,我受辱进教坊为官妓,还是要他赔上一条命?”
仲霖上前查看覃岚,“你还成吗?”看他他正拼了命地伸出手,脸都憋得紫红,想离荔逴近一点,因为荔逴受伤伤心透了,身体却一点都挪动不了。他只能看到荔逴一点点,他想再看多一点。他拼命想护住的人,也在不遗余力保护他!
“陛下有旨,行刑就到这里,都送回府里,好好养伤!庆国公,得罪了,得罪了!等陛下气消了,奴再递消息给您!”田总管小跑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