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极度难受了。

沈昭看着她这副模样，在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楚清眠今天这么一骂他，他确实惊醒了。

很多时候，从楚清眠的角度来看，沈昭不是一个傻逼，更像是在利用装疯卖傻和吊儿郎当的态度逃避她。

就好像，她已经为他改变了很多。

但沈昭的心防却一直牢牢实实地把握在他自己手中，没有人可以轻易破开。

每当他差点就要泄露内心的温柔与偏爱的时候，就会立刻表现出一副【啊，我是个神经病，又要开始发疯了】的作态，让人搞不清楚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呢？

到底有没有像她喜欢沈昭一样一样喜欢自己？

楚清眠不知道。

小主，

因为她也搞不明白，她本身就是一个情感苦手，好不容易决定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走下来，却发现自己参透不了沈昭的内心。

无力，颓然，厌世，怀疑，不安全。

负面的情感充斥着她的大脑。

沈昭能够感受到从她心底深深散发出的情绪，简直就像一片洪水，逐渐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窒息。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好了……”

沈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如果你不肯信任我的话，就把信任交给时间吧，时间总是公平的。

我会努力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真实的我……”

再也不会让你搞不清楚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楚清眠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他，鼻尖哭的通红。

“其实咱俩有些时候还真挺像的。”沈昭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痕，“你明明很脆弱，但总是努力要强，傲慢的难以接近。

不过幸好，我先一步发现了你傲慢无情外表下的脆弱和可爱。”

“清眠，你也是我的宝物。”

这句话一出来，楚清眠的眼前瞬间一片模糊，回想起沈昭死掉的那个夜晚，她恰好与秦墨起了争执。

秦墨问她，“沈昭明明是个没有价值的家伙，应该被丢掉。”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没有利益就要抛弃。

她回答说，“沈昭，是我的无价之宝。”

“那天的事情，你全都听到了？”她不可置信反问。

沈昭挠了挠脸颊，“听到了，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没打算……结果雪莉和哈米德动作太快了，捅了我好几刀。”

他又咳咳，装出轻松的样子，“哈米德以前是黑帮的，还算是比较有经验，不至于死掉……

所以你看！我现在好好的。”

“那也是差点死掉吧？”

“他们不会的，顶多就是疼了点哈哈哈。”

楚清眠看了他一眼，“又在装。”

沈昭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就消失了，“确实啊，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我害怕得连疼痛都忘记了。”

说完这些，他又道了一句歉，“抱歉，下次我会尽可能对你实话实说的。”

其实主要是他害怕楚清眠担心他啦。

“沈昭，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你了。”

话虽如此，沈昭敏锐地发现，她的情绪已经平稳许多了，看来没有那么悲伤了。

“有多讨厌？”

“恨你一辈子的程度吧。”

“还是恨我八辈子吧，我喜欢你一直和我纠缠个没完。”

沈昭笑了一下，打算继续逗逗楚清眠，“给你看个魔术。”

“我不感兴趣。”

下一秒，沈昭手上的手铐应声松开，摔在地上，“其实这种东西特别容易解开，还有，书房的门也是我做的手脚……原理嘛，你多看看名蒸蛋柯南就知道了。”

“你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沈昭歪头，“不是说好了，让你多了解了解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

他将脸贴近楚清眠白嫩的脸颊，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浅色的瞳仁直勾勾盯着她，像极了某种动物。

“喂，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不过嘛，你越讨厌我，我就越开心。”

“你贱不贱？”

“那你可以试试，反正我早就说了，楚清眠，虽然你是很聪明没错，但在某方面，你是永远赶不上我的啦～”

他一把抱起楚清眠，将她扔在了床上。

“其实很早以前就想做了，尤其是在你脑袋清醒的时候……啊，果然还是当初的我太心软了，对你这种家伙，就应该更恶劣一点的。”

他恶劣一笑，将乖戾的神情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