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嗓音响起:“这惊喜我也挺好奇的,不知能不能告诉我”。

在第一个字传来的瞬间,钟小葵自己就护在朱友贞身前,警惕的快速环顾四周,大喝道:“什么人”。

朱友贞笑声顿止,脸色阴沉,得意之时,大煞风景,更加无法忍受的事情,当然是大军之中,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进来,而比这更惨烈的事情,无疑是自己人还蒙在鼓里,如果对方不出口挑衅,是不是能把自己刺杀了。

石瑶眼眸闪过一抹锐利,只是一下子就恢复柔弱模样。

钟小葵骤然间身体紧绷,如临大敌,转头望去,惊讶道:“徐墨”。

在车辇护栏之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身后背着一把长刀。

徐墨双臂环胸,笑眯眯看着车辇上的三人。

视线在钟小葵身上一扫而过,并无停滞,看到石瑶时,多停留了一下,后者大过半身躲在朱友贞身后,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婢女。

朱友贞挥退了要上前拿下不速之客的士兵,示意护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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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给人印象是混不吝的性格,不过如此近距离,面对一位极有可能连自己二哥都败在其手的人,尤其这家伙可是斩杀了自己的大哥朱友珪,可能还与李茂贞关系匪浅,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所以现在真打起来,这点人未必拦得住。

朱友贞躲在钟小葵身后,扯了扯嘴角,笑容牵强,一板一眼说道:“早听闻徐大当家的实力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所言非虚”。

徐墨突然跳下护栏,笑着不说话。

被士兵围在中间的朱友贞,立即悬起一颗心,后退一大步,见徐墨没有别的动作,这才继续缓缓往台阶靠去,问道:“你我数未蒙面,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应该还有些小仇怨,但你也算帮了我,所以,就两清了。今日你单枪匹马来到我军中,不知所为何事”?

徐墨站在甲板,视而不见,一边缓缓踱步,一边笑道:“在下路经此地,偶见大军气势磅礴,心有震撼,就稍留观摩了片刻,一不小心听到了谈话,连皇上都要惊喜的玩意,让我实在心痒猎奇,所以才斗胆前来,见上一见”。

朱友贞压根不信,不过他也正想拖延点时间,故作思量,然后说话语气也故意放慢:“我是有个宝贝,不过不在这里。我呢,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你要真想看,也不是不行”。

徐墨一边走,朱友贞一边退,当徐墨走到龙椅正对面的护栏边,朱友贞已经退到台阶下面了。

徐墨停下了脚步,抬腿轻轻踱了两脚,俯视下面的朱友贞,笑容更盛:“那在何处”?

眼见拉开了距离,身前又围满了梁军,朱友贞无形之中胆气大壮,不再委与虚蛇,狞笑道:“想知道?去问阎王吧”。

“给朕杀了他”。

朱友贞一边暴喝下令,一边在钟小葵和士兵的护卫下,跑得比狗还快。

拉车的百姓早已跑开,车辇也已被梁军里里外外围困在中间。

徐墨抽出背后的长虹,随手挥出两刀,将分别涌上车辇两侧台阶的梁军全劈得滚落下去。

徐墨又轻轻抬腿踱了两下甲板,这火炮不在外面,那肯定就藏在车辇里面,他刚才来回踱步,就是用劲道找进入里面的办法,现在所站的位置,甲板传来的是咚咚声。

他倒不是暴力进不去,只是怕万一车辇突然起火,那弹药被点炸了,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他不知道自己顶不顶住,那么近的距离,就算顶得住,恐怕不死也重伤,他可不想冒这个险。

朱友贞回到梁军后方,才算真的心安下来,看到徐墨占据着台阶上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愤恨至极。

李星云被救走,此人便是罪魁祸首之一,不但没能如愿复活母后,反而还让母后尸身受辱,现在一个人还如此嚣张,半点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竟然还惦记起自己宝贝来,这里的每一条,都是死罪,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朱友贞咬牙切齿道:“杀徐墨者,赏千金,封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梁军瞬间如打了鸡血般,蜂拥冲上车辇。

石瑶看着徐墨站在那里只会平平无奇的挥刀,心中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旁边若有所思的钟小葵,后者似有所察。

钟小葵和石瑶两两对视一眼,就不露声色的将目光重新望向徐墨那边,两人几乎同时没有开口说话。

徐墨又是两刀劈出,只是无论杀退几波梁军,梁军都会踩着袍泽身体,悍不畏死的往上冲。

兴许见徐墨只有一人,又只会不停挥刀,都生怕错过了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