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来的郑大光,听到沈古云的声音,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从马背上跳下来后,直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陈紫金颇为嫌恶地皱了皱眉,往沈古云身后退了几步。
郑大光这幅嘴脸,实在是让人恶心。
这时候,还是让沈古云出手,会比较干脆利落。
沈古云见她主动退至自己身后,眉眼间泛起不动声色的笑意。
这丫头到底还小,总算知道了凡事不能逞强。
适当地躲在他身后,又有什么不好呢?
“不必磕头求饶,你与这位裘夫人和离后,直接去漠河戍边。这松江县,太平是太平,但百姓们皆是穷困潦倒,这知县之位也该换换人了。”
沈古云说完之后,转头望着裘夫人,“我夫人年龄虽小,但却比你活得通透多了,你好好想想,带着家产和孩子们,独自过活吧!”
满脸震惊的裘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跪在地上的男人,背脊僵硬,却也只敢低声应道:“卑职领命。”
这位俊美的瞎子,怎么会令她那眼高于顶的丈夫,如此畏惧服帖?
裘夫人眼眶红透,想不明白,但也不打算多问。
“妾身听凭大人发落。”
识时务者为俊杰。
眼前的年轻人,想来也是出身高门,亦是个大官。
既然丈夫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了,那她还执拗个什么劲呢!
夫妻数十年,生育两个女儿,有些事也该看透了。
她倒没什么,只可怜两个女儿,大好的青春,怎么能跟着去漠河那种地方?
围观的百姓们一阵唏嘘,深觉把几辈子的狗血戏文都看了个遍。
堂堂知县大人,竟然被一个瞎子三言两语就给打发去漠河了。
至于知县夫人,则更离谱,先头兴冲冲地上来为丈夫讨公道,转眼就要与丈夫和离。
才刚还对瞎子的夫人喊打喊杀,这会儿却又对瞎子毕恭毕敬。
这人世间的变化,真是犹如三春的天,说变就变。
看戏看了大半晌的百姓们,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何要来这里围堵。
但介于知县夫妇眼下的奇怪反应,他们全都不敢吱声。
寻常人都能清楚地猜到,这俊美的瞎子,身份定是不同凡响。
可也有人会走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