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是不是傻?
陈紫金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这话他也好意思问?
统共车上只有他一个男的,跟他扯得上关系的,可不就她一人!
如花姐俩,一个小,一个连话都没跟他讲过,可谓是毫无关系。
“你别管,我先下车看看。”
一个瞎子,还是老实坐着,别多管闲事。
此刻他若出现在人前,只会让局面越发失控。
陈紫金跳下马车,走到周氏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看着形容枯槁,却并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贱胚子!你这回悄悄地和野男人私奔,连累堂姐青金和合村的女孩子名声,看眼下谁饶得过你!”
周氏呸地一声,吐了口浓痰在脚边。
风吹得她头发翻飞,前些日子还丰腴精神的妇人,此刻已是熬得两鬓斑白,瘦如竹竿。
那日她亲眼瞧见了女儿身上的伤痕,心疼得不行,可后来计谋败露,女儿又被送进大狱。
张家心狠,根本不舍得花钱去大狱捞人,还张罗起另娶新妇来了!
可怜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如今在大狱里,生死不知!
她一共生了四个孩子,长女赤金被婆婆黄氏远嫁到边关,近十年没有音信,次女橙金早年因意外丢了性命,除了整天只知道读书的儿子陈鲲,她就剩幼女黄金这么一个贴心的孩子了。
由是想着,她看向陈紫金的眼神越发凌厉。
凭什么她那么好的女儿,落得这样凄惨下场?
凭什么野菜一样的陈紫金,如今倒是出落得花朵一般,还有用之不竭的好运气!
陈紫金迎着她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避。
半蹲下来后,陈紫金看着她冷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是生儿育女的人,我想着,天下女子多半活得不容易,走狭隘了,有时也是命运使然。原本打算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偏要往死路上走,那我也无计可施,不可能为了同情你,而拱手奉上我自己的身家性命。”
说完这些,陈紫金缓缓站起立,正准备从袖子里取物件儿。
忽而,身后响起一个淡漠的笑声。
“阿紫妹妹,同这种人胡搅蛮缠做什么?咱们是正经回兖州拜堂成亲,怎么算是私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