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然点头,王学义啧啧称奇:“你是真厉害,我家里还买了一个康巴斯钟表。”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车里恢复了安静。

王学义突然叹息了一声,周兴然没有开口,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等了半天都没见王学义开口,周兴然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王学义眉头微皱,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大过年的,有什么烦心事?”

王学义目光直视着前方:“我前两天看见邱露了。”

听到“邱露”这个名字,周兴然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毕竟邱露只在他初中时出现过短短几个月,即使中间连着王学义,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我记得邱露离开怀山县了,你们俩怎么遇见的?”

“不会那么巧,你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她过年回娘家,在怀山县碰上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王学义头疼,“我们是在文曲市碰见的。”

“过年前工作比较多,有个去下面县里的活,我亲自跑了一趟,在那里碰见的邱露,她现在搬到文曲市生活了。”

周兴然回忆着:“我记得她当年去了清唐县的姑姑家,后来又在清唐县结了婚是吧?”

王学义点头。

这就比较少见了,这时代很少有人搬家,更别说是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

“她怎么跑到文曲市来了?”

王学义:“不知道,我都没认出她,是她认出了我,将我喊住了。”

王学义想着当时的场景,只能感慨一句物是人非,已经四十多岁的邱露身上满是生活留下的痕迹,苍老、肥胖、皮肤黝黑、头发半白。

和那个害羞的少女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声音还有些熟悉,王学义根本无法在被邱露叫住的时候喊出她的名字。

“邱露的一条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