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爱:“不、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外面还有护士。”
程景行:“你还生我气?”
莫爱:“没有,没有气可以生。”
程景行:“我倒是希望你生气。”
莫爱:“……”
程景行:“你生气就会跟我吵,吵完,我就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像现在,我怎么做都好像不对,你又什么都不肯说。”
寂寥的空气放大了内心的声音。
莫爱满心渴望又畏惧不前,很多话,错过了时机,就再说不出口。
安静许久,电话那头,程景行的呼吸声仿若在耳边,绵延起伏。
莫爱恍然想到,槐花树下,藤床上,树影婆娑,她依偎在他怀里睡着,梦里尽是绵延奔腾的江河和重峦叠翠的山林。
醒来,他说:“怎么睡着了还老往我怀里钻。”
她不会告诉他,一颗干涸如荒漠的心有多么渴望绿洲。
就像此时,她也不会告诉他,挂断电话的真正原因。
“我累了,挂了。”莫爱说。
程景行:“嗯,晚安。”
按下红色按键,莫爱卸了力气,瘫软靠在坚硬椅背上。
黑暗模糊了时间,她感到这冰冷的暗夜冰河无穷无尽,怎么都渡不完。
猫爬上床,踩着柔软的被单,尾巴翘起,在程景行腿上趴下,围成一个毛圈。
程景行躺靠在床头,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它背上,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屏幕上的通话界面消失,残留的嘟嘟声显得格外无情。
他划回信息界面,等另一个人的回话。
猫已经睡着了,那人没回消息,直接来了电话。
孟育之:“程景行,我只帮你这一次……最后一次,这事之后,我们各凭本事。”
程景行捋捋猫毛,道:“好,明天几点?”
孟育之:“上午十点,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