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平淡地回了一句。
阿权自知失言,默默跟上,心里却在想:眼前这位虽然不是个正统县主,倒能兼具忧国忧民的气度,只这一点就证明他家将军的眼光特别独到。
派去通传消息的赤羽卫抻着脖子从头晌等到日暮,总算在天黑前见着林沐濯从宫门出来。
在他身后分别跟着两个人,其一自然是文渊,而另一位则是此次坍塌事件的苦主——吕盘。
吕盘天不亮就被关进大理寺天牢,没过多久又被绑上刑架,挨了一顿毒打后,牢头递过来一张认罪书,几下子就捉着他的手臂按上指印。
就在吕盘以为自己即将命不久矣时,一名太监带来皇帝口谕要求他进宫面圣。
于是大理寺那帮狗东西连忙为他简单包扎梳洗更衣,人模人样地送上马车。
来到殿上,一贯唯恐天下不乱的谏官们免不得对他口诛笔伐一顿,直言他居心叵测企图霍乱朝纲……真是什么罪名大说什么。
吕盘对那些犬吠之言一概充耳不闻,只在走近镇国将军时不着痕迹地瞄了对方一眼。
只一眼,心中大定矣!
皇帝问他还有什么可辩解。
吕盘大声答曰:“陛下明鉴!微臣确曾向顺王殿下自荐过一份图纸用以修建灾民栖容所。但图纸中的设计都是经过微臣反复计量核算过的,并不会因为减少六根柱子造成坍塌,反而因为柱子数量减少,内部空间得以增大,收容人数也得以增加。”
“一派胡言!房屋建造自有章法,柱子数量尤为重要,岂可随意删减?你任职工部司时日不短,这点常识难道不懂?”工部尚书在国舅爷的示意下立即跳出来大加斥责,而后高举笏板躬身拜道,“皇上,吕盘为了一己私欲,以花言巧语蒙混顺王殿下,如今东窗事发,却还死不悔改,罪可当诛!”
“皇兄,臣弟阅历浅薄,经验匮乏,识人不清,遭人蒙蔽……臣弟惭愧至极!”
……
林沐濯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一群跳梁小丑又唱又演,只觉对手无能,人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