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及时调整角度，慢慢将茶水送入口中，慢慢放下茶碗。

“将军原话，谋害你，等同于谋害他。”他面无表情地说。

小烛心头一震，还没理清这句话的深意，嘴巴已自行发声：“可是武安侯与我并无过节。”

文渊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多谈的样子，不过坚持片刻还是答道：“是牟小县主。”

“牟瑾？她做了什么？”

“牟瑾年前随她三哥牟川去南诏游历，无意间发现了一张关于你的海捕文书，于是派人暗中追查顺藤摸瓜获悉你的真实身份。回到北苍没多久，牟家长子牟笙因不服上峰训斥，出言顶撞，被皇上罚去三个月俸禄并禁足家中反省。牟瑾为了请朝阳公主出面游说，就把你的事说与她知晓……”

小烛听到这儿，先前对牟瑾的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如果她只把她看作南诏通缉犯，敌视、忌惮、检举揭发……这些通通没有错。

但实际上呢？

她是她掐在手里一种专门用来讨好朝阳公主的筹码，就像献祭的物品或者提前备齐的厚礼，一旦张口求助，立马捎上她敬献恩主。

此行此径，绝对当得起卑鄙二字。

难怪孟馨会那样厌恶她，也许她曾经也这般费尽心机地出卖过别人。

小烛感到一阵心寒，这个世上能拿真心待人者实在少得可怜。

她看向眼前的文渊，脑子里想的是几次救她于生死边缘的文清。

经历越多越难以看懂他……

一次两次，尚属巧合；可加上这一回，已经是第三次了，他还有什么理由那么刚好地出现并及时出手相救呢？

前些天还在卧床时，文渊悄悄给她递了条子，只说文清一切安好，现已回到无极门。

小烛仔仔细细想到很多可能，唯独不可能再有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