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过红颜祸水吗?孟家家主犯事,虽有林将军力保,到底还是没落了,皇上怎会允许自己的爱卿迎娶一个罪臣之女?”
“孟家家主犯了什么事?”
……
先头几人说的还挺靠谱,没想到话题一转到镇国将军身上,思春少女们的唾沫星子差点把堂上夫子活活淹死,谁还有心思关心学业!
纵观整个雅堂再没有比这更热烈的学室了。
“学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门口突然一声大喝,把室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授课的夫子赶紧从座位上起身,对来人施礼道:“葛夫子安好!”
“焉能安好,耳朵都快被吵聋了!紫烟哪,你也是,堂下都乱成什么样了,你也不管管?夫子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葛老儿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今日早起腹痛,实在难忍,便着人喊紫烟先带领大家温书,结果竟温成个市井粗妇长舌碎嘴的德行。
葛夫子视线一转,对上底下众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讲学之时最忌喧闹。你们这般行径将孔圣人教诲置于何地?将夫子威严置于何地?又将学生本分置于何地!”
葛夫子气炸了肺,此时谁敢回嘴,更何况她们本来就有错在先,一个个皆低眉顺目行跪礼道:“学生知错,请葛夫子原谅,请紫烟姐姐原谅。”
这个紫烟姐姐不是旁人,正是即将学满三年,已经混到全雅堂都脸熟的小烛姑娘。
此女在这三年间也算学有小成,常常被“有要事缠身”的夫子们叫来应个急搭把手,小失误是不可避免的,但总体上很稳妥很实用。
就比如前天的武学课,宋夫子说他练武时不小心抻着了腰,一动弹就疼,所以吩咐她组织新来的学生打擂台,先摸摸底儿。
说来惭愧,尽管这几年宋夫子对她的武学方面毫不含糊一再苦心指点,却终是没能叫她使上兵刃,就连棍子也是耍的不上不下不伦不类。
带着这份负罪感,小烛立马应下了宋夫子的要求。反正学生打擂,她只负责调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