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回忆起昨天晚上看见那个相似身影被抛进车流中的每一帧画面，心脏狂跳带来的后怕，以及发现那个人不是凌江玥后的庆幸情绪也很清晰。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又说：“她和这件事的关系许嘉言在调查中，目前还没给我最新消息。不过你们都没发现吗，凌江念的衣服被换到你身上了。”
凌江玥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是实验室的医用无菌服，那条裸色的绒裙早就不知道甩哪儿去了。
“我忘了，一直没空关注到这个。”她抿唇说。
说完看了眼凌江聿，意思是我忘了还有情可原，你这个好哥哥居然也没关注到，不应该啊。
凌江聿避开她的视线，没说话。
他还真的没注意到昨天江念穿的什么礼服裙，那些事有设计师和家里的女士负责。
他最近所有的精力都被工作和妹妹的安全问题占据了，要查庄氏制药和十年前的事，要办生日宴，还要揣着秘密帮忙安排一些神秘客人…
是有点分身乏术，忽略了很多事。
凌江玥看他沉默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翘起讽刺的弧度，正准备说点什么朝他心口大刺特刺，却见他的视线忽然定在了某个地方。
“那是什么？”凌江聿的目光落在休息室床上的蓝色睡衣上。
他随意扫过周围时，余光里出现一点熟悉的蓝色，都略过去了又返回来定定看两眼。
江玥大部分的衣服都是设计师和品牌方给他看过，选定了才送到家里的。
那套蓝色带白花纹的OVH桑蚕丝缎面睡衣，他有印象，因为他当时还考虑过妹妹会不会不喜欢蓝色，她小时候更喜欢粉色。
凌江玥躺在病床上，看不见他那个角度的东西，疑心是他找的蹩脚理由转移她的恶言恶语。
蔺峥倒是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见了那套睡衣，眼皮跳了跳。
——前段时间凌江玥回家，没有把东西全带走，他出于某些隐秘的心思，也没提醒她。
两个人默契地遗留一些对方的生活用品在自己的生活区域，仿佛是一种等同于皮肤触碰皮肤的亲密交融。
结果现在成了某些事的证据。
那点带花纹的蓝色实在眼熟，凌江聿也不等着他们回答了，顾不上讲礼貌，推门进去掀开被子，把那件睡衣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