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越来越远。”
路玥在感情上的愚钝,就像是她手里捧着蓝色可乐做的可乐鸡翅,那盆绿色的鸡翅她看出了问题,却还是会问:“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因为我想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像沈青一样,只能随便找个商场漫无目的的闲逛等待。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这两天我哪里也没有去,我怕你会突然回来。我的心也总是很慌,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我不想这样,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慕容春不敢想,如果这两天没有沈青在电话那头的安慰和小胖的安抚,她的心会刺挠成什么样子。
路玥看着慕容春的眼睛短暂的思考了片刻,握住她的手说道:“对不起,我以前没有认真考虑过你的想法,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你操心,我觉得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那么现在,我问你。如果我明天就死了,又或者我永远都不会死,你要怎么办。”
“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也完全尊重你的决定,但你现在并不需要马上给我答案,我们慢慢来,也许……”路玥战术性的停顿之后,忽然笑着说:“也许我可以先洗个澡。”
路玥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已经死了两天的手机递给慕容春说:“帮我充个电。”
“那你叫宝贝。”慕容春嘴比脑子快,话说出口了才发现说快了。
路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随口回了一句:“帮我的宝贝手机充个电。”
浴缸里装满水,路玥赤裸着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沉入水底,长时间的闭气没有让她的肺部有任何不适感,相反她只感觉自己的全身凉透了,从脑后如有若无传来的凉意让她时刻在意着那颗瘤子,南清存在的地方。
也许应该做手术把瘤子取出来。那么她的灵魂将会无处安放,随后也许她会转移阵地到其他器官,又或者,抢夺这具身体。
凭空的,路玥想到了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关于活着的意义,路玥觉得活着就是毫无意义的,当人们开始过度探寻“意义”,那么意义就将毫无意义,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没意思”这三个字贯穿着一切行为的始终,因为提不上任何情绪以至于精力也若有似无,像是规定的程序让自己机械性的完全按照条例去完成了很多工作,这些所有成就中从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以至于哪怕被剥夺被欺辱,路玥都觉得没什么,这些“很没意思”的事情如果能让别人觉得有意思,那边随他去吧。
而现在,是再也不能随他去了,自己变成了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碳基生物,就像那片飘满了死鱼的空气中满是腥臭的海面突然飞来了两只海鸥。
灰暗的世界里开始有其他色彩,或是阳光,或是蓝天,或者白云。
与此同时,新的感觉与旧的认知开始发生冲突,就好像让吃惯了咸豆腐脑的北方人现在马上喝下一大碗甜豆腐脑,那无异于是混乱的,吃完要拉肚子然后骂骂咧咧一顿的。
要去适应,而且要用最快的方法去适应,要去理解感性的存在,存在即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