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祁同伟作为负责人......”
“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别说抢您的政绩了......”
“他这乌纱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李达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愣在了原地。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走到窗边,望着大风厂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有些幸灾乐祸,想着要是祁同伟真莽撞到去强拆,出了事儿,那他就彻底没戏了;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犹豫,万一真出了重大伤亡事故,他这心里能过得去吗?
虽说他和祁同伟不对付,可毕竟人命关天。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里天人交战。
犹豫再三,他转过头对小金说:“这事儿毕竟只是传闻,说不定是假的。”
“你再去核实核实,要是真有这么回事......”
“咱再考虑要不要通知祁同伟。”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丁义珍的贪腐行径,他又何尝不是早有耳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没直接参与,就跟他没关系,一切都是丁义珍的锅。
如今这汽油库的事儿,他也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政绩,良心上的那点不安,他暂且顾不上了。
光明区酒店顶层的餐厅里,赵瑞龙和杜伯仲相对而坐,面前的红酒几乎没动。
赵瑞龙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满脸的懊恼和焦急。
原本一切都进展顺利,眼瞅着大风厂那块肥肉就要到手了。
就差今晚这一哆嗦,把厂子拆了,按合同就能顺利收地。
可谁能想到,丁义珍突然倒台,李达康也被停职,这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
“这可咋整?”
赵瑞龙烦躁地挠挠头,冲杜伯仲抱怨道。
杜伯仲倒还算镇定,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别急,虽说现在变天了,可之前李达康、丁义珍下的强拆令还没撤......”
“下面的人大多还不知道上头的变故。”
“而且我估摸祁同伟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
“他说不定都不知道今晚要拆大风厂这事儿。”
“咱们就按原计划行事,等今晚把大风厂拆了......”
“咱再按合同收地,神不知鬼不觉。”
赵瑞龙听了,眼睛一亮,可还是有些担忧:“万一出岔子呢?”
杜伯仲冷笑一声:“出不了岔子,就算真有事儿......”
“到时候自有办法推脱,咱们先把地拿到手再说。”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大风厂在今晚的夜色中化为废墟。
而他们则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