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皇沐轩说的那样,忙也不能把自己给累死。
“……”
帝屋依旧沉默着,但是还是坐在这张桌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桌子上的茶杯。
樊易天倒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小主,
帝屋静止的时候,会想很多事情。
就是这种静止的状态,一旦帝屋提出什么问题,帝休和他一定接不上。
那种问题本身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但是帝屋的身份摆在那。
一定会非常尴尬。
樊易天来喝茶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种情况他经历了好多次了。
可惜地不在。
帝休虽然也比较平和开朗,但是他对上帝屋还是有点发怵,樊易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帝屋是温吞而有些迟钝的。
影离整个就是一个真正的鬼,冷漠……总之连句话都不说,现在在地的影响下,可能还会多说些话,但是樊易天也有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至于地?
憨。
但是也只有地能去接上帝屋的话,也不会因为帝屋不搭理他而尴尬,甚至会在某些时间用那些人类的语言回怼帝屋。
樊易天也只是偶尔能回答帝屋的话,但是帝屋问他的尽是些刁钻的问题。
比如恋爱中的各类事项。
她和影离距离那一步还十万八千里,现在想这些实在是……太超前了。
有时候樊易天都会忍不住去想,为什么帝屋会喜欢影离那个捂不热的冰块。
按照人类的逻辑来说,现实当中,地的那种类型明显会比影离那种类型更招人喜欢。
可能会有喜欢影离那种类型的,但是更多是出于挑战精神。
因为觉得,这个人在人前是个冰块,万一自己能将其捂热,参透他的另一面呢?
呵呵。
男主存在。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女主。
但是像帝屋这样的就更奇怪了。
影离八百年不来一次,来的时候,帝屋也不怎么说话。
就那一句让整桌的尴尬的话,还要来回说。
得不到回应也要说。
让鬼无奈。
樊易天将茶水喝光。
两个独自生长的,坚硬而冰冷的木头,要是有朝一日能缠在一起,那可就真的是奇迹了。
这么想着,樊易天将茶杯倒满,微微朝前一举。
敬他妈的爱情。
……
宇文轩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这一片无边无尽的天空。
明亮的天空刺得他眼睛发痛,但是宇文轩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自己被这个世界困住了。
原来自己还是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困住自己。
自己有什么价值?
为什么就只留下他?
宇文轩躺在土地里,周围的泥水已经干涸,变成了有些干枯的土块,黏在他的衣服上。
他深吸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
宋雪溪的墓碑被擦得干干净净。
那是樊易天上一次来的时候用手指头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的。
宇文轩盯着墓碑看了许久,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摸了摸墓碑的顶端,就像是在摸着宋雪溪的脑袋:“我是不是在这里停留的太久了?”
声音沙哑而低沉。
当然,没有什么会回答他。
他盯着宋雪溪的墓碑,低声的呢喃着。
你怎么都不起来回应我一下?
宇文轩的表情有些恍惚。
他是疯了,他大概是疯了。
不,不对,他早就疯了。
他早就已经疯了,他的灵魂早就被困在那个干净的让人害怕的白色盒子里了,和他爱人的骨灰一起,一起,永远的封死了。
但是这一次,宇文轩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墓碑上刻着的字。
这是他的爱人,为这个国家奉献了一切。
但是人们要忘记她了。
不对,那些人从来就没有记住过他们。
但是内心深处还有两道声音。
一道声音告诉他,他的爱人是个英雄,不会被人遗忘,至少有人会记住。
另一道声音告诉他,所有人都会忘记他的爱人,忘记曾经有过宋雪溪这个名字,忘记曾经有过宋雪溪这个人。
这个国家,他们所守护的国家,将会忘记他们这些守护者。
多么讽刺。
宇文轩晃了晃脑袋,他已经没有力量去和脑海中的那两个声音抗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