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谷的感慨之言,乃是由心而发,并没有任何拉踩比较的意思。
身为医者,游历四方行医,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
其中堪称人杰的,数量也有不少。
但能被称之为钟天地造化的,迄今为止,也只有身在冀州的那个少女。
这是一种相对虚幻的感觉,无需对方变现什么,一眼看去,便会觉得其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美好的东西。
当然,仅以外貌来评价,不免有些浅薄。
可内在修养终究不够直观,难以令人有震撼之感。
论及内在,他心中曾经倒是也有过一个人选,那便是商王殷受。
出自其口的一些言论,简单、新奇又引人深思,很有一些上古圣皇的风范。
可随着他距离朝歌越来越近,听到有关殷受的风评越来越多,这种想法已渐渐产生了动摇,难以确定殷受是否是一个擅长空谈的人。
不过对那些香艳秘闻,他仍只是当成了一桩笑谈。
毕竟在他看来,哪怕殷受是一个只擅空谈的帝王,其本性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单说自其承袭王位以来,仅有三位妻子,这在一众诸侯之中,也算是极其少见的了。
说其好色,醉淫臣妻,可信度着实不高。
而有关于三妃的事情,他了解的并不多,只是知晓其私自逃去了淮夷封地,看上去更像是几个恃宠而骄的小妇人。
直至听到晋仓所说的话,这才对三妃有了改观。
启民智这件事,在历代贤明君主眼中,其重要性都是可以排在首位的,可措施与进展,却又是最无力与缓慢的。
若说字典是震古烁今的宝物,那在村村设立学堂,便是可以源源不断生成宝物的聚宝盆。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仅凭三妃的这个举措,赞其钟天地造化已有不足,若称其为圣,或许更恰当一些。
华夏医者始于神农,承其志心怀万民,这是他最朴素的心声。
只不过,身为男子遇此情况,难免心生郁郁之感,且为这天地钟情女子而唏嘘。
“先生,不知您口中的冀州那位却是何人,如何与三妃娘娘比得?”一旁的晋仓面色有些不好,可依旧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他是第一批淮夷移民,亲眼见证了一座座城池,在荒芜的土地上拔地而起,亲身感受到了生活的改变。
淮夷之地,与这天下的任何一片土地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