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嘈杂之声不断，可弥罗却恍若未闻，呆呆地看着殷受离去的方向，目光忽明忽暗……

鹿台正殿。

殷受放下手中的食盒，探手拉动龙口中的铜环。

耳边响起洞口机关“咔咔”的闭合声，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眼中精芒流转，笑意逐渐在脸上蔓延。

“哈哈哈……”

畅快的笑声在殿中响起。

“受儿！”

“我靠！”殷受几乎是蹦着转过了身，一脸的惊魂未定，“婆婆你不是去拜访同门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用力地拍着胸口，安抚怦怦乱跳的心脏。

这小老太太，也太神出鬼没了。

玉蔓真人站在那里含笑不语，只是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怪怪的。

殷受一头雾水，低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婆婆，你这是……咋啦？”

玉蔓真人眯起眼睛，点了点头：“不想一日不见，你这人皇之心倒是纯净了不少。”

“人皇之心，这是什么？”殷受眨了眨眼。

“嗯……”玉蔓真人沉吟了片刻，看向他的双眼，缓缓说道：“往日你有人皇之心，却不够自信坚定，这么说你明白么？”

殷受的嘴角抽了抽，从玉蔓真人的目光中，看出了不忍。

这是怕伤害自己脆弱的小心灵么？

“婆婆。”他讪笑着挠了挠头，“您直说我不够自信就行，这毛病我认，就是不好改罢了。”

“呵……哪里不好改，现在不是很好么？”

“这个……”殷受感觉有些脸热，却也惊讶于婆婆的眼毒，“咳咳……婆婆有所不知，有些手段太过阴损，若不是对外人，还真不好意思用。”

玉蔓这人摇头：“手段无善恶，结果才有，受儿你身为人皇，莫要顾虑太多。”

殷受怔住了，突然有了一种恍然之感。

许是刚在西方教那里获得了自信，之前许多纠结的事情，此时变得条理分明了起来。

不论是何种手段，最终都是要为结果服务的。

而所谓的纠结，无非是来自于旁人的评价，尤其是那种抛开结果不谈，只在过程中寻找问题的评价。

前世对自己的影响，终究是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