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佳人躬着身,莲步轻移,退出了水榭。
微子目光烁烁,随着佳人领口露出的那抹嫣红移动,专注异常。
直至人影不见,方才收回目光,端起酒杯笑道:
“贤弟,此女如何?”
姬邑闻言一怔,微微低下了头,对微子投来的目光有些闪躲。
清风吹拂,火焰在火盆中跳跃闪动。
光影交错间,白皙的脸悄然染上了一层红晕。
他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衣袖遮住了大半脸庞,声音有些闷闷的。
“兄长所选之人,定是极好的,此女身姿妖娆妩媚,更难得声似黄莺啼谷,所唱诗篇颇具文采,令人心向往之。”
“哈哈哈……”微子干了杯中酒,大声地笑了起来,样子很是得意。
当看到姬邑那通红的耳垂时,脸上顿时露出了玩味之色。
“贤弟可想一亲芳泽?”
“不不不!”姬邑放下酒杯,连连摆手,“此女兄长尚有大用,小弟断不能为。”
“一个妇人尔,为兄岂会如此吝啬,若贤弟喜欢,不妨拿去。”微子摸着下巴上的短须,面露不虞之色。
姬邑摇头:“此女舞姿虽艳,观其人却颇为高洁,想来出身不俗,其甘为兄长之大业,深入虎穴侍君,此番情谊,兄长还是莫要辜负。”
话虽说得坚决,可那微微闪烁的目光,足可证明并非出自本心。
他动心了。
在西岐之时,身为世子,女人自然是不缺的,其中香艳的歌舞亦是见过不少。
在他看来,色与欲是不同的。
有道是,色乃人之大欲,过之即为淫,君子当色而不淫。
对于美人来说,适当地裸露身体,的确可以使人赏心悦目。
但若仅是如此,却也如纯肥的大肉,初食香滑爽嫩,久之必腻其心。
刚刚的舞姬动作虽然撩人,但表情却是圣洁,正是君子所好。
若能纳入宅中,纵然当不得正妻,闲时赏玩一番,也是一桩雅事。
只是……君子不当夺人所好,况且大事在即,不可节外生枝。
思及此处,手臂轻抬,清甜的酒液入喉,浇灭了心头泛起的那丝欲望,眸底恢复了清明。
“哈哈哈……”微子大笑,对着姬邑眨了眨眼:“贤弟可是猜错了,此女出身低微,言行举止自有专人调教,不过是有几分聪慧罢了。”
“哦?”姬邑挑眉,惊讶的表情恰到好处,“此人可称大才,兄长贤名满天下,麾下果然能人无数。”
微子听得开心,笑呵呵地给自己斟满了酒,一口吞下。
待看向姬邑时,脸上已经带上了愧色:“贤弟处处替为兄着想,为兄记下了,正如贤弟所说,此女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