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看懂了殷诚的困惑,这件事曾经也是他自己的困扰之一,若说那时身为一个屁民,担忧此类问题可谓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当然,换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是华夏的血脉中,被刻进了德的概念。
即便说不出其中的道理,意识深处也会自然生出判断。
直到自己继位商王,才渐渐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问题所在,便是对“人”的定义上。
前世那些宣扬“人权”的群体,用“存在即合理”和“天性自然”,为“兽行”披上了一层合理的外衣。
哪怕是披着人皮的野兽,所作所为禽兽不如,也应拥有所谓的“人权”,并冠以“文明”之称。
殷受隐隐有种感觉,那便是华夏文明之所以能数千年不绝,便是华夏有着独特的道德观念,理由倒也简单。
那便是每当国家民族面临危难之时,总会有人站出来,舍命守护华夏传承。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正确,但反正如今都是殊死一搏,索性自己下了一个定义,一个在前世看来“泯灭人性”的定义。
“小诚,咱们华夏和别的族群不同,不是长个人样儿,便可以称之为人的,无德者……配么?”
“啊?”殷诚惊呼出声。
“怎么了?”殷受神态慵懒,撇嘴道。
“大王,且不说民意如何,便是那些大人怕也不会同意,这……这如何使得?”
“你且说说,这‘德’为何物?”
“大王说过,所行益国、族、民者为“德”,反之为‘无德’。”
“嗯,说的不错,那么守德很难么?”
“自然是难……咦?”殷诚话说到一半,骤然顿住,满脸的疑惑。
“哈哈哈……”殷受大笑出声,畅快至极。
他拍着大腿,不消片刻,竟似是笑出了眼泪,看得殷诚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