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闻言,敛去笑容,正色道:
“这种病症对应的,是国主失去初心,视国为私物,国之养分难填沟壑,多以武力压制民意,但难以持久……”
“国主看似得了无限好处,实则已现早夭之相。”
“视国为私物……”姜婉淑低喃了一句,抬起头皱眉道:“既为国主,这天下岂不归属已定,焉会如此不贤?”
贾氏勾唇:“那大夏立国之初,国君不可谓不贤,可会想过日后桀将承位?”
姜婉淑瞳孔一缩:“自是不会,可……”
她有些词穷了,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思虑了片刻,突然美眸一亮,摇头道:
“夏亡之时国力衰败,与大头之症不符。”
啪啪……
贾氏拍掌轻笑,点头道:“婉淑不愧是后宫之主,果然将此中关节看得明白,飞虎当年可是好久才反应过来。”
姜婉淑俏脸泛红:“嫂子过奖了,可若如此,却又为何提及夏桀?”
贾氏叹了口气:“唉……,飞虎当初亦有此问,子受说,夏桀生不逢时,非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罢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
“我大商与禹夏其实并无太大分别,四方诸侯与王共治天下,极大的限制了王权……”
“禹夏初立时,为师正隆,若行铁血之策,或可聚权王室,子嗣不贤,大头之症难免……”
“而在子受口中,夏亡颇符合肉瘤之症……”
贾氏拥着锦被,语速不快,似是在等待姜婉淑消化其意,往日温婉的气质中,隐隐透着一丝锋锐。
“肉瘤之症……”姜婉淑点点头,“嫂子是说,王权旁落,各方诸侯已有异心……如此倒也贴切,不对……”
她突然摇了摇头,眉头紧蹙,低喃道:
“这两种病症相悖,王权聚则易患大头之症,王权散却又难逃瘤症……”
贾氏眸中闪过欣赏:“婉淑可有解决之道?”
姜婉淑看了一眼不远处侍女怀中的襁褓,抿了抿唇,黛眉微蹙,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