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启虽不才,却可出君子之言,此事于丞相断无关系。”
商容闻言睁开了眼睛,感激地看了过来,颓然地摇头道:“吾知子启有君子之心,且莫要安慰老夫了。”
微子的眼中充满了真诚:“老丞相,启所说绝非安慰之言,想那妖人依仗的,乃是邪法异术……”
“便是您老及时派兵增援,想来也无济于事,朝中身怀异术者,皆为各处关隘守将,不可轻动……”
“能援北地者,满朝寻来,唯有一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商容愣住了,呐呐道:“闻太师?”
微子点了点头:“不错,此时朝歌能援北地者,唯有闻太师。”
“可……闻太师并不在朝歌。”商容皱眉。
“唉……”微子叹了口气,“正是如此,闻太师不在,老丞相又如之奈何?”
“若是及时告知大王……”商容面色变了变,口中喃喃。
“老丞相!”微子面露苦笑,摇了摇头:“大王已久不上朝,启自姬邑处得知,大王他……流连于后宫妇人之间,唉……”
商容胸中腾起一股火气,顶得中气都强了三分,怒道:“沉迷床笫之事,不理政务,岂是明君所为?”
微子身子一震,袖中的手已经狠狠地掐在了大腿上,面上露出了悲痛之色:“这便是启为何说,北地之事与丞相无关的原因……”
“老丞相即便第一时间进谏,怕也是见不到大王的,那淮夷之地说是子嗣的封地,又何尝不是大王讨好妇人的手段……”
“闻太师乃三朝老臣,文武双全,忠义无双,可却因大王一己之私,被束缚于蛮夷之地。”
声音低沉,表情越来越沉重。
突然,他身体一僵,面露惶恐,摆手道:
“老丞相恕罪,启一时心神震动,口出无状,心中绝无埋怨大王之心。”
商容双目圆睁,眼底有精光闪过,一把掀开盖在腿上的薄被,萎靡之色一扫而空。
伸手掀开窗帘,清新的空气狂涌而入。
他看着紧闭的宫门,沉声说道:
“子启之心,大公无私,天地可鉴,老夫又岂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