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昂在陈诏的带领下,备了厚礼,一一拜访当地贤达之士,并于当晚在县衙设宴,款待众人。
但唯独在阎象这里,吃了闭门羹。
“阎公深居简出,不见来客,望公子见谅!”
敢拒见朝廷司空之子,陈诏生怕曹昂不悦,故而打起圆场。
“无妨!”
曹昂倒不意外,这些有才之士性子孤高,不肯见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我人都来了,一点心意,还望阎公不要嫌弃。”
陈诏素知阎象性情,既不见人,断也不会收礼。
他正要推诿,曹昂却说道:“县令大人,这不是什么金银财帛,是我夫人亲手制作的香料。”
“听说阎公好香,无香难以入眠,正好我夫人是调香能手,闲暇之余做了些,给阎公送来,也算适宜。”
曹昂这么一说,倒让陈诏不好拒绝,只能收下。
待曹昂走后,陈诏把香料送了进去。
“文仕,曹昂此人如何?”
阎象端坐于堂前,正提笔书写。
“回阎公,我观曹昂,豪爽仁义,礼贤下士,谦卑有恭!”
阎象听罢后,忽然停笔,抬头看到陈诏手里的锦盒,冷笑一声。
“这些都是可以装出来的,文仕,莫被外表迷惑了。”
陈诏当然听出其中讥讽之意,笑道:“阎公在怪罪于我,收了曹昂的金银。”
“不然,盒中所盛之物,不是金银,也非珍宝,而是香料。”
一听香料,阎象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那个年代,焚香尚未普及,只不过在贵族以及士大夫阶层,小范围内比较流行而已。
自己并非世家大儒,也不是什么王公贵胄,曹昂竟知道自己喜好焚香,这份用心,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阎象打开锦盒,淡雅的香气迎面而来。
“这是......”
有些吃惊的阎象,右掌轻扇,仔细嗅了嗅,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难道东西不对?
陈诏见状,试探问道:“阎公,此香......有何不妥?”
阎象略做思忖,将锦盒盖好,道:“文仕,今晚曹昂是不是在县衙设宴?告诉他,我阎象赴宴。”
陈诏喜出望外,但又十分好奇,曹昂凭什么用区区香料,就让一向闭门谢客的阎象,主动赴宴。
这香,有什么特别之处?
曹昂回到馆驿后,急忙拉着袁芸潞的手。
“潞儿,这送给阎公的东西,当真万无一失?”
袁芸潞浅浅一笑,道:“子修且放宽心,阎公见了此物,定会赴宴。但阎公是否能相助,还需你多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