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用手指着曹昂,怒斥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世人皆知。我这次奉诏进京,所见所闻,皆是曹贼悖逆之举。”
“朝堂之上,皆是曹贼心腹之臣,后院之内,皆为曹家恶奴爪牙,天子是敢怒不敢言。如今颁下衣带诏,暗命我集结忠诚勇士,讨伐曹贼。车胄冥顽不灵,故而被斩杀,可笑曹公子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妄谈什么谋逆。”
“你们曹家,才是真正的谋逆之臣。”
刘备一口气将话全部说完,在场宾客才知,原来他是奉了皇帝的“衣带诏”,这才杀了车胄,夺了徐州城防大印,借此联络各方势力,同讨曹操。
如果有皇帝的圣旨,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士族所担心的,是刘备势力不足以抗衡曹操,如今得袁绍相助,又有“衣带诏”,名正言顺。
糜竺冷笑道:“曹公子,都看到了吧。皇上对你们曹家的所作所为,是深痛恶绝。在下奉劝公子,快快离去,今天是刘使君大喜之日,不想大开杀戒。”
“当然,如果公子愿意留下来喝杯喜酒,我们自然欢迎。”
曹昂看这些见风使舵的宾客,似乎相信了刘备的话,道:“刘使君口口声声说,奉了‘衣带诏’,请问这诏令在哪?”
刘备怔了怔,这“衣带诏”在国舅董承手里,以此召集更多的反曹势力,自己只是在上面写下名字而已。
“这等重要东西,岂会轻易示人。”刘备推搪道。
“使君怕是拿不出来吧。”曹昂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奉诏,没有诏令,谁人敢奉?”
刘备尴尬神色一闪而过,淡定说道:“曹公子若想见此诏令,可待我大军兵临许都城下,再邀公子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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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道:“就凭区区你这数万人马,也妄想兵临许都,看来刘使君早就忘了,被吕布杀得丢妻弃子的田地。”
饶是刘备修养再好,也架不住曹昂如此挑衅。
自黄巾起义以来,输多胜少,最要命的是,连一块地盘都没有。好不容易得了徐州作为栖身之地,不小心被莽夫吕布偷了家,还将妻子给扣押了。
如今在他大喜之日,在宾客满堂的场景下,旧疤重提,不免脸色涨红。
“曹昂,我念在你孝廉出身,一再忍让,若再无力,休怪我刀剑无情。”
刘备说罢,兵士们纷纷上前一步,形成压迫之势。
典韦大步迈出,擎出双戟,挡在曹昂身前,怒视众人,喝道:“谁敢上前一步,死!”
众兵士听过其“恶来”之名,濮阳一战,宛城之战,典韦一人持戟守住辕门,不让敌人进犯一步,足见其勇猛。
“恶来退下,区区小兵,不足为惧。”
曹昂让他退到身后,问道:“使君,是否真有‘衣带诏’?”
刘备嘴角微微一扬,不知道曹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这是自然。”
“那‘衣带诏’上,是否有董承、种辑、吴硕、王子服、吴子兰等人名字?”
刘备脸色大变,这“衣带诏”如此机密之事,曹昂岂会知晓。
要知道,这件事若传出去,董承等人可就被曹操满门抄斩的,霎时间,他眼中浮现浓浓杀机。
“董承乃董贵妃之父,居心叵测,企图效仿大将军何进,把持朝政,故而密谋勾结,欲以这‘莫须有’的诏令,陷害我曹家。”
“众所周知,我父自从迎天子后,未尝因功自傲,皇帝封赏,也只官拜司空。而董承呢,仗着自己皇亲国戚,不仅官拜车骑将军,还企图陷害我曹家。”
刘备怒喝道:“你胡说,曹操挟持皇帝,至于官职,呵呵,实权哪有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