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平日里倒是喜欢缠着梦比优斯讲些地球上的故事,学学格斗术。”
“泰迦倒是不挑食。”泰罗摊摊手,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也没有特别需要让他操心的事情。
泰罗和赛文不同,泰迦这孩子一直被泰罗带在身边,父子间的相处反倒是更为平淡一些。泰罗对泰迦,也不像普通父子那般溺爱,而是十分严苛的。这或许也是奥特之父对待泰罗态度的潜移默化。
有了泰迦后,泰罗才惊觉儿时总是觉得奥特之父的规矩太多,不自由。但现在他却似乎也变成了奥特之父的样子。会和泰迦讲越来越多的道理,说越来越多的注意事项,在泰迦没有取得好成绩时,也发过脾气……
也许这就是一个身为父亲的【责任】,它不是一个甜美的字眼,而是具有岩石般的冷峻。泰罗希望泰迦未来可以过的更好,同样的,也会更为忧心。
相应而言,泰迦也不喜欢被人打上“泰罗儿子”的标签,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证明自己。
“艾斯哥,你说的对,或许我也是该学学做饭了。”
“嗯,有时间,我来教你。”艾斯回应着泰罗的话。忽然间,他注意到柜台上的物品。是一张字条和一小包星际币。
“奇怪,桌上的星际币和蛋糕订单是谁放在这里的?”艾斯将纸片拿起,上面只用宇宙语写了一句定制蛋糕的话,注明自取。
…………………………
【10】
采购完食材后回到家,奥特赛文又做了些黄豆粉年糕,同时备了其他的饭菜用光芒护着放在案柜上,熄灭了房间的灯光,将眼灯微微调暗些后隐在了屋内的暗角。
他就这样静静等待着。
果然,一个黑影打开了房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他的厨房。若仔细去看那熟悉的蓝色斗篷便知来人正是零。
躲在角落的奥特赛文看向那道人影,这孩子还是有钥匙的。
奥特赛文可不记得自己给过谁家门的钥匙。但如果猜测属实,那这个人的身份就已经很明确了。
蓝色的粒子自少年周身抖落,在昏暗的房间显得格外醒目。
“赛罗。”
随着一声呼唤,零的手臂突然被人攥住。
“对不起,您认错了人。”说着,少年一个回旋,便是同奥特赛文拉开了距离。
“不会错的,我又怎么会认错我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少年顿了脚步,不自然地将斗篷又扯紧了些。
“你……”奥特赛文本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少年打断了话语。
“如您所见,我不是赛罗,也不属于这个宇宙,所以如果说有什么问题的话,恕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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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赛罗。我只是想说,若我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可以试试去艾斯家,让他多备一些。”
如此的话语显然在少年的意料之外,也让少年紧绷的神情稍有放松。
“不会,您难得下厨,还准备了这么多吃食,我自然是不挑的。”顿了一下,只听少年又道,“您的赛罗他很好。但是现在还不能让他见您。”
如此刻意的强调与少年话语间的疏离,让奥特赛文的心不由一紧。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不再追问,只是从置物架上取下了一个便携的医疗箱,向少年的方向递了过去。
“孩子,受伤了要及时治疗。我在这里,一直都在。”所以不必故作坚强。
“照顾好自己。”
零低头看向脚边飘散的点点荧蓝,难怪奥特赛文会对他身份发现的如此之快。毕竟他们是父子,光粒子的亲和力也是最高。
只需一触,便会很明晰的知道他的身份。零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奥特赛文的方向,左手轻轻前伸,医疗箱便是被一阵柔光包裹收进了蓝色的光辉之中。
奥特赛文注意到,少年的手腕之上有着一个银色嵌着蓝宝石的手镯,闪着幽亮的荧蓝,甚至于他在其中感触到了些许和等离子火花能量极为相近的光。
他的身上有着越来越多的谜团,奥特赛文注视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眸中闪烁的光芒越加深沉。
………………
【11】
只可惜,绷带只是用来治伤的,不是用来止疼的。就像再美的流星终究会迎来坠落,迟来的太阳也永远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就在这如泡沫挥洒的岁月的长河里,不知从何时起,零学会了浅眠。
“你很警惕。”
“其实我也挺怀念之前一躺下就能睡着的日子。您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说实在的,您隐藏的并不够好。”零转头看向星球背光的阴影处,高大的红族战士缓步走近,打量着这颗近乎“荒芜”的星球。
“抱歉,我还是有些担心,想过来看看。”
“还是要带些保暖的物品,这样的星球不比光之国,夜太冷容易生病,少吹些风。”
“如果吹风能让我见到想见的人,吹一吹也罢。”说着,零拒绝了奥特赛文递过来的披风。
那明晃而又关切的话语似是让零有些无所适从,他又轻轻退了些步子,总是保持着一个和红族战士较远的距离。“您也说了,这里不比光之国,夜太冷。而若我记得不错,您也更畏寒。”
“你过的还好吗?”
“有老爹在身边,自然是很好的。”
“但你似乎没有小时候活泼了。”
“可能经历的事情较多,也或许是长大了,懂的更多了吧。别提以前了,我不太记得,也不太喜欢。还有,我说过我不是赛罗。”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外出任务出了些意外,仅此而已。”
二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地焦灼,零依旧拒绝回答奥特赛文旁敲侧击的一些问题。
奥特赛文从零的反应很明显可以猜测而出,在另外的一个宇宙之中,他们似乎相处过很久,也对对方足够了解。毕竟自己畏寒这件事情,他以前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如若是自己已经带回家的孩子,那他应该是坦诚过,或是这个秘密不经意间被这孩子发现。
但奥特赛文依旧想不通,就算是同位体,究竟是什么会让这孩子对他如此警惕,或者说是——恐慌。
“为什么?你说明明相处很好,却又如此疏离?”奥特赛文听自己这样问道。
“这里毕竟不是我的时空,而您也只是我老爹的同位体,不是他。隐藏身份也是为了不破坏时空的走向。”
“可是你却带走了赛罗。若说怕他的存在会影响时空的走向,为什么要带走赛罗。”
红族战士的问题,果然如同他预想到的一般犀利。
“这是他,或者说是我,必须经历的,只不过是换了个领路人。再者,由我教的拳法才最适合他练习。他会变得更强,有足够的实力成为您的骄傲。”
少年轻轻理了理斗篷,仿佛在说,这样的回答可否满意。
似是像刻意在转移话题,奥特赛文只听少年又道:“您要去看看他吗?他在那边为自己划分了一块领地,很明确地拒绝我的靠近。”
奥特赛文顺着零的指向望去,层叠的怪石遮挡了视线,在重重暮色之下,并看不真切。
“您大可放心过去。”换言之,赛罗可没有零那么警惕。
“对赛罗训练结束后,我便会通过时空虫洞返回属于我的主时空,到时候时空自行修正,你们不出意外,都会忘记我的存在。所以有些话,有些事,相告也并无意义。”
总会忘记的,所以无需在意。
…………………
奥特赛文还是将披风摘下,放缓了步子走到赛罗暂划的“领地”。他寻到了在避风处的孩子,他将自己以一个较为安全的姿势蜷缩在角落。
小孩的身上沾染着些许星球的灰尘,看起来还是有些狼狈。蓝白色的光粒子隐在修行甲的间隙,伤势凭借着光之生命体的特性在以一种相对较快的方式自我修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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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鲜艳的红色带着光芒温度的披风被奥特赛文轻轻盖在熟睡的小孩身上。将一切做完后,他这才向零点头算是回应。
【早些休息, 也不要太过劳累。】奥特念力传入少年的耳中,让零略微一愣,同样用念力回应道:【不用担心,我会的。对了,还有一件事,谢谢您删除了那段在等离子火花塔时的影像。】
准备悄然离去的奥特赛文脚步一顿,但他并未回头,他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有着争议。但他就是下意识去做了。可能是一种出于父亲保护孩子的本能,那一刻,甚至战胜了理智。
这个秘密,他并不打算坦白。但却与内心的正义做着激烈的碰撞,让奥特赛文难以心安。
赛罗还小,对是非的明辨还不够明确,而他却也对赛罗缺少了必要的教导。难道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吗?
奥特赛文已经想好,待这件事结束后,他就辞去恒星观测局局长职位。陪那孩子一同流浪,去哪都好。
在这之前,他要用他的经验,去培养一位恒星观测局新的接班人。
奥特赛文脚下轻轻一踏便是腾空向光之国的方向飞去,高速的飞行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金色流光拖尾。零木然地望着那个方向,直到光辉再也无处寻觅,这颗星球上的夜又恢复了常日的静寂。
“不要再让他失望了,赛罗。”零最后将目光从熟睡的赛罗身上收回,缓步回到了那个属于他的领地。
帕拉吉手镯之上光芒微闪,一件如同赛罗身上形制的红色的披风出现在零的手中。若仔细看去,赛罗身上的那件是鲜艳的红,而零手中的那件披风已然陈旧。
“确实很温暖,老爹。”零轻轻拥着它,靠上另外一侧避风的岩石。原来意料之中的事,也会难过好久好久。
……
【12】
赛罗醒来的时候,还稍有留恋那残存的余温。抻一抻手臂,却觉除了修行甲外,身上还盖着另外一件光滑的面料,赛罗感触到的温暖,便是自它而来。因隔着铁甲感触不是那么真切。
“这是,谁的披风?”打开眼灯,赛罗将罩在身上的披风提起。“这明显就是披风吧,嗯?这么短?”
“光之国偷出来的。怕你晚上冻死,所以给你罩了一件。”
“哦,那你这个宇宙人还怪好嘞。”
莫名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零轻哼一声,不予理会。
赛罗盯着那件披风,修行甲下的眼灯微亮,当下想不起来光之国哪个元老的披风如此之短。
不过也算是一件避寒的衣物,赛罗将披风上的灰尘轻轻抖落,叠的规整放在一旁。
“零,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可能是昨夜和你说完那件事情后的日有所思。我梦见奥特赛文大叔唤我的名字,让我去他家做客,还给我吃了好多好多黄豆粉年糕。只可惜后来,年糕还没吃完梦就醒了。”赛罗只觉痛心疾首,“对了零,休息之前我看到你好像离开过一次,你昨天去哪儿了,不会又偷偷跑大叔的厨房去了吧?你其实可以试着去艾斯奥特曼那的,听说他的厨艺很不错。”
“你倒是会挑。”
“既然要吃,那吃点儿好的总没错,啊,也不是说大叔做的饭不好吃。就是大叔工作那么累,厨房还老被偷,总觉得有点,嗯……委屈。”赛罗一想奥特赛文工作那么累,回到家饭还丢了,总觉得严肃的奥特赛文可能会有点委屈是什么情况。
压抑的气氛被零的一声轻笑打破。一想到照赛罗这么说,奥特赛文严肃的脸上可能出现那种表情,让他都有些忍俊不禁。
“好了,奥特赛文可不用你来操心,过来,继续练习。”
【13】
“为什么我们没有举行过家庭聚会呢?”对于三千岁的小泰迦来说,这种事确实会觉得疑惑,他问正在收整书籍的梦比优斯。
这本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泰迦却在训练学校中学习地球人类节日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
地球上有一种叫中秋节的节日。说在这一天,家人们会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观赏太阳系中那颗行星的卫星:月亮。来寄托思念。
光之国没有月亮,只有等离子火花,三千岁的小奥不是很能理解这一行为,但听训练学校老师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小奥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幸福】。
但他得知人类的这一习俗在光之国也以家庭聚会的方式流传下来这件事后便是觉得疑惑,为什么他们这一大家的奥,从来没有举办过家庭聚会呢?
这种事情在他三千年的记忆中并未有过。
梦比优斯显然也未曾想到泰迦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其实在更早前的时候,奥特兄弟们是举办过家庭聚会的。至于后来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们的家人并不完整,那样的聚会,会不开心啊。”
“不完整的家人,会是因为赛罗哥哥吗?”
“泰迦为什么这么问?”梦比优斯本在收整书籍的手略是一顿,眸中带着些许讶异看向泰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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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缺个哥哥的话,我想让赛罗做我的哥哥。而且,看啊,我是泰迦,我的父亲是泰罗,赛文伯伯的孩子叫赛罗的话,好像很正常的样子。”
梦比优斯瞬间陷入头脑风暴,泰罗教官,你儿子不得了。这也能看出来吗?但这还不止,只听泰迦又说道:“还有还有,赛文伯伯总是喜欢站在角落偷偷看赛罗哥哥。上次竞技场的时候我看到了。当时我跑过去和赛文伯伯打招呼的时候,他都没有回神,还听见他在赛罗哥哥受伤时喊了赛罗哥哥的名字。”
梦比优斯看着泰迦亮闪闪的眼灯点点头,应了他的话。“没想到泰迦这么会观察细节。”被夸的小奥不好意思地搓搓头上的小角,明明就很明显。
“对了,我们要快些把赛罗哥哥找回来,这样我们也有一个完整的家,和课上讲的中秋节一样,一起开家庭聚会! ”
“会的,一定可以。”
但小泰迦似乎又陷入新的一番惆怅,到时候准备什么礼物好呢?啊对了,他可以去和泽塔商量商量。
虽然说泽塔被艾斯伯伯带回来后还是有些腼腆,但毕竟也是比他大两百岁的。关于礼物,他们可以一起准备。再说了,泽塔一直都很仰慕赛罗。要是知道赛罗是赛文伯伯的孩子,泽塔也会很开心吧。
嗯,就这么办!
也希望赛罗可以早日回家,愿所有的团圆,不必跋山涉水的相见。
这一边,奥特其他兄弟明显感觉那日后赛文越加沉默。可能因为赛罗的失踪,给这位红族战士带来的打击过大了些。
奥特赛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反常”。其中感触最深的是那位星球文明观测员麦克斯。他总觉得赛文前辈对工作的要求要比之前更为严格,甚至有种在找接班人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忧心赛罗那个孩子,以方便与警备队成员一同外出寻找吧。
……………………
【14】
“今天是谁过生日吗?怎么会有蛋糕?”
“想吃不就去买了,难道只有在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蛋糕吗?”
原来不是生日的时候,也可以吃蛋糕吗?赛罗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好像觉得零说的很合理。
“放心吃吧,这一次我可没有去奥特赛文的厨房,对于人类文化的引入,光之国可从来没有落后过。”
反正这种情形,吃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赛罗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零,你说实话,今天果然是有人过生日吧,不会是你吧?”
“不是,只是想吃。”
赛罗明显不信,“要不,和我说说。”
“什么?”
“关于蛋糕。”赛罗指指修行甲上早已顶满的能量格对零示意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偏爱某种食物,更何况黄豆粉年糕你都说过甜腻,这种奶油类的甜食,怎么可能会说喜欢。你上次说过,若我还想知道更多,就下次讲来听。”
……………
“黄豆粉年糕和蛋糕一样,起初都来自地球。那么对于人类,你怎么看?”零将蛋糕分开,递了一块给赛罗。却是未曾说他的经历,而是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似乎,每个去地球的奥特战士都会与人类产生或多或少的羁绊。”赛罗从前辈们带回来的地球作战记录中,看到过好几次人类的身影。“相较于强大的奥特战士来说,人类是十分弱小的,训练学校的爱迪老师说,我们的前身与人类同族,同族之间保护弱者,是理所应当。”
“不过对于人类,我只看过影像,还没真正遇到。倒是听梦比优斯讲过一些。说起来,那个小教官总是带着一张被光芒保护起来的小照片,和展示宝贝一样给我和泰迦看,是一张小小的,人类的合影。他告诉我,那是他曾经在驻守地球时碰到的伙伴。”
梦比优斯告诉他们,他在地球时的名字叫日比野未来。“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人唤过了。”
赛罗其实并不太了解那些情感,也不太懂梦比优斯在讲述这些经历时眼中为什么会闪烁点点的星光。
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常常看到他立在光之国的高处,看向地球的方向,听泰罗教官说,他是在缅怀。缅怀什么呢?既然是伙伴,经常去看不就好了。
……………………
“他或许也想去看的吧,只可惜,再也见不到了。”他知道赛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因为在他去往地球前,也做过如此的想法。后来亲身体会到,才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苦涩,惋惜……似乎都不是。那是一种无力,比体内光能的亏空要更加空虚。
“一个百年对于奥特战士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对于人类,却是一个世纪。世纪之初诞生,世纪之末凋零。”
可能现在还在一起嬉闹着畅想未来,再回头,就已然老去。
“零,你也曾去过地球吗?也遇见过……人类?”
“嗯,可能在某个朋友的世界待久了,所以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当时我在那个世界,因为看到了令人的勇敢,所以暂借了他的身体,可以说,令人是和我一起合作时间最长的人类搭档。”
小主,
“令人?”
“是,伊贺栗令人。”零将他的名字说的珍重。
“一开始我觉得他懦弱,不可靠,可后来我发现,他非常在乎他的家人:留美奈,还有女儿小茧。他是个善良的人。”
【虽然我可能是没有出息,但是你们,我一定会保护的。】
“在他的身边,我学到了很多。”
人会因为爱别人而变得软弱,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软弱。这一点放在那位上班族的身上似乎莫名合适。
…………………
“真正危机到来的那天是令人的女儿,小茧的生日。令人藏的并不够好,还是被她的太太留美奈发现了我的存在。”
那一家人,是真的很温暖。
【工作要加油哦,我会做好晚饭,等你回家。】“一路小心”是她们对令人最好的祝愿。
【为了让小茧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快乐地生活下去,爸爸会努力工作的。】
“与其说令人是去工作,倒不如说是要同我一起去和贝老黑打一架。”
“贝老黑?奇怪的名字。”
“嘛,曾是我的宿敌,就是之前盗走我们国家太阳的那个。虽然说打败了他,但却总喜欢在棺材板里仰卧起坐,不过没关系,起来再给他按回去就好了。”
见零说的轻松,赛罗也未再追问。单是名字,听起来就很黑的说。
………………………
“嗯,虽说最后事情结束的还算圆满,但令人还是错过了那一天,真的有些遗憾。”
“当时我离去的匆忙,只简单和他们做了道别。再次见面,小茧已经上了小学,小姑娘也抽高了个头,不过那也只是我回去后外出任务最快的一次。仿佛就是一个眨眼,小孩子就长大了。”
日月星辰在地球的流转向来都很快。伊贺栗令人的通讯是零在追击一个宇宙人的路上接通的。
………………………………
“什么……小茧的婚礼?!”
再一次见到令人,他的身上多了些岁月的沉淀,时间磨去了青年人锐利的锋芒,显现出温润的光泽。
“真是的,身为我的搭档,小茧婚礼这么重要的日子,是不是应该早在30分钟前就到场了,真桑。”
“路上追击宇宙人耽搁了些时间,令人,你学我语气说话的本领倒是有所见长啊,比起上次见面,你变得更加自信了。”
“那证明我也在努力变得勇敢起来,不是吗?”令人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夜空中皎洁的弦上月,好像不知不觉间,他笑起来眼角有了皱纹,变的越来越多。
诸星真轻轻应着话,随令人一起去后厅换上礼服。原本冷清的殿堂这才开始热闹地张罗布置起来。
为了迎接他这位特殊的客人,伊贺栗茧的婚礼实则向后推延了一日,但无一人存有怨言。
“上次见面,小茧还是上小学吧,没想到这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令人帮诸星真将胸前的领花规整好,再一次认真打量了这个少年,“真也变得越来越帅气了。要记得不错,真桑,我们上一次见面你是5900岁,现在呢,有没有长大一岁?”
“这,还真没有,我一岁可等于你们的369岁呢。”
“369岁……嘶,单从我传都能往下传三代了,比不了比不了。”令人调侃道,“对了,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束白玫瑰,由你来送给小茧,你看怎么样?”
“啊,白玫瑰是有什么含义?”
“嘿,真桑。”令人悄悄凑到诸星真的耳边说道,“白玫瑰在地球语的意思是:父爱。”
…………
“白玫瑰隐在向日葵里,那是我第三次见到那个女孩。”
“我以拟态作了她的伴郎。领着那个本是小小的姑娘一步步踏入婚礼的殿堂。说起来,没有赶上小姑娘的成年礼,还是有些可惜啊。”
……………
零又将一块蛋糕切下捧在手心。
“其实今天,是一个地球的节日,叫中秋节,在地球语中的意义是阖家团圆。我的记忆虽说有些模糊了,但那一天也是中秋。”
“我和老爹,还有叔叔伯伯们,我们一大家子会一起在那一天开家庭聚会。”
“可能是因为阖家团圆的日子,在家庭聚会后,我便又一次来到地球,想去看看我的搭档。”
“他不在家。”
……………
不祥的预感萦绕在诸星真的心头,心跳也在寻找他的路上不停加速。寻着曾一心同体的意念,诸星真找到了他的位置。
“在医院,那个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诸星真站在窗口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白色的床单是那么刺眼。房间中时不时传来咳嗽声和呼吸机的轻微声响。窗外再明媚的阳光,都无法驱散病房里的阴霾和沉重。
此时的令人皮肤早已松弛下垂,就连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他在一点点消瘦,一点点憔悴,然后不露痕迹地在秋的萧瑟里,和整个季节一同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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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是我的搭档,似乎昨日我们还坐在一起畅谈着未来。但此时的他却如即将燃尽的枯灯,闪烁着生命最后的光辉,就要熄灭了。”
“只可惜,还是没能在最后和真桑道个别。也罢,莫要再打扰他,我这个样子,被他看到,怕是会让他伤心。”
“我们终会有一天要面临离别,小茧,你要好好生活下去,去爱那些爱你的人。”
“看来我也是时候要去陪留美奈,我怕她一个人会孤单,你明白的,小茧,路很远,我不能带着这副身躯走,他太重了。”
“不要难过小茧,答应我,往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一直健康快乐地生活下去。”
“爸爸……我答应你。”
在心跳检测仪停止的那一刻,少女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趴在令人的床边,放声大哭。
“爸爸,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永远都不会让我伤心,我信了。”
“我躲在暗处,不敢正视女孩的眼睛。”
他好像,看到我了。
她好像,看到我了。
………………………………
事情总是自然而然地发生,就如同夜幕降临,日自西沉。
见一面都很难的人,怎么会幻想有以后,而人总是要耗光所有的期待,才舍得离开。
时间在走,年龄在长,懂的多了,看透的也多了,快乐不再简单,可能,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
后来,我又一次去到地球,而那个女孩,也同当时的令人一样。. 她的头发已然全白,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显得十分苍老。
时间在走,但羁绊似乎越来越淡。
“是真哥哥啊。”
“小茧。”夕阳为他的眼睫洒下一层薄光,他捧着一束盛开的白色玫瑰,在公园的长椅寻到了那个女孩。
只一眼,她便认出他来。但他却听小茧说,“以后,真哥哥就不要再来了吧。小茧老了,不漂亮啦。”
闻言,诸星真微微一愣,看着笑起来眼里依旧载满星光的女孩。“说什么呢,小茧永远是最美丽的姑娘,在我这里永远不会变。”
“走了小茧,我们回家。”
“好,回家……”
“妈,原来你在这,可找到你了。”小茧的孩子见到小茧后终是松了口气。转而向诸星真鞠躬道谢。
“谢谢您能来,真好,妈妈今天,又认识我了。妈妈忘记了很多,但一直都记得您,记得一个约定。”
………………
其实真正的送别,就是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清晨,有的人,留在了昨天。美丽的临终,是人类最高的荣冠。
“如果想我,或者难过的话,就吃蛋糕吧,甜甜的,就像生日那样。我并没有离开,只是睡着了。”
这一天,女孩的精神似乎比平时都要好些,可以下床走走,也能清楚地和她的孩子说说话。
“如果有一天,你们见到一个叫真的少年来寻我,就把这句话告诉他。”
诸星真依旧同之前那样,站在窗外。恒星闪耀着生命的火焰,绽放出最美妙的光辉。不论是令人或是小茧,他们只是一不小心走出了时间,在某一刻固定下来,而我们依旧在时间的推移下,继续前行。既然都未来得及说再见,所以 ,他不会把它当做离别。
但这一次,少女是真的睡着了,睡在了少年的记忆深处。
“我再没有去过那个地球。”
人类的寿命是短暂的,可他与他们建立了深深的羁绊。他无法挡住要走的风,也留不住整片天空。他差一点就能碰到星星,只是后来,天亮了。
“人类的寿命确实很短暂,但当我看到小茧的孩子,小茧的孩子也有他的孩子,恍然间也是明白,或许这就是人类的永恒,是生命的延续。”
“就像小茧说的那样,难过的话,就吃蛋糕吧,甜甜的,像生日一样。”
听完零的讲述,不知道为什么,赛罗却觉得明明香甜美味的蛋糕却带着一丝丝难以消化的苦涩。
对于生命,他似乎有了全新的定义。
【15】
世事荒凉,你永远是自己的太阳。
这一天,零问了赛罗一个问题
【如果你见到过去的自己,你会告诉他什么?】
“过去的我?”赛罗不假思索地回道,“那当然是别去等离子火花塔。好好训练,踏踏实实来,这似乎比摸塔有趣的多,也更有成就感。”
“你呢零?”
“我啊,如果我见到过去的自己,我会告诉他,不要去在意时间的流逝,未来会发生很多事,要有一颗坦然的心去面对,遵从内心,做无悔的选择。要学会忍耐,才能坚强。”
毕竟我们终其一生寻找的,应该是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和想成为的人。所以多走点儿弯路也没关系,花很多时间在路上也不要紧。和世俗或是别人所期待的不一样也可以的。只要你是在成为你的路上就够了。
“说起来,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越加好奇你的来历了,零。”
“是吗?那就好好训练。”
小主,
【16】
赛罗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接连而出,直击对手的下半身,一击比一击有力。而零在这样的拳风下依旧游刃有余,时不时点出赛罗动作上的一些不足。
“倒是比之前有进步。”
“那当然,我可是赛罗奥特曼。”
………………
“虽说如此,你的宇宙拳法和我当年学习的时候比起来,虽然有进步,但还是差的远。”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赛罗活动活动手腕,接过零递给他的绷带。这人虽说奇奇怪怪,但却似乎真的在对他认真做着指点。他也在慢慢变强,这种力量的日趋充盈很是直观。
“我发现你这宇宙人不仅盲目自信,还有些自恋。”
“有实力那可不算盲目自信。”
……………………
“零,你不休息?”赛罗仔细一想,从光之国出来到现在,他似乎就没看到零睡着过,他总是很警觉,很轻微的声响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不了,我要是睡着,你能活着从这颗星球上离开的几率估计都没有一半。”
“怎么说?”
“字面意思。”
………………………
“零,我还有一个问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邪恶宇宙人,可从你说的经历来看,你好像并没有在做恶事。”
在赛罗的印象里,黑暗势力无非都有着野心,可是在零的身上,他自始至终未体会到这种情绪。反倒像一潭深泉,冷静中却带着些许暮气。
赛罗明显感觉到零越发疲惫。他的力量在不断成长,但零的力量似乎也在逐渐削弱。
“是吗,我说的经历中给你的感觉未行恶事,那是因为它只出于我个人之口。我的过去你又未曾参与,单这些事,你又如何去定义好坏。”
“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手里的,是等离子火花吗?”这个问题,曾一度困扰赛罗许久。
“光之国失去等离子火花,万物都会瞬间冰封。是太阳,也是光之国的——心脏。”零继续说道,“你当时看到的不是等离子火花,只是我从我的星球带出来的能源。”
“这样吗?和等离子火花长的还真是像。如果说那能量和等离子火花类似,是不是也是一种力量。”
“哼,力量?这就是你想追寻的力量吗?看着我的手。”
零将双手从披风下探出,一只手臂是海洋一般的蓝色,而另外一只,则是如同夜幕的黑色。
此时就连修行甲怎么也遮不住赛罗那爆亮的眼灯。“若是这样的话,零,你果然是因为长的不好看才穿斗篷啊。”
后知后觉,赛罗似是想到了什么,“所以说,碰等离子火花,也会变成这样吗,就像贝利亚?”
不知为何,赛罗想起他曾听过有关贝利亚的事情。
“等等,你不会是从宇宙监狱逃出来的贝利亚吧!”
“想什么呢?不要把我和贝利亚那家伙混为一谈。”
“也是,花纹颜色不对。”这一猜测再次被赛罗自行推翻。“那零,你也是奥特曼吗?因为我刚刚好像听到了计时器的声响。”
“你倒是观察的细,但我不是。”
“虽然同你一样曾在光芒中诞生,但是我已经彻底失去一个成为奥特战士的资格了。”
“你知道奥特曼真正的含义吗?”
在地球语中,奥特曼的英文是ULTRAMAN。
U:Undertake the duty——承担责任
L:Love the earth——热爱地球
T:Teach the people——教导人们
R:Rebuild the hope——重建希望
A:Abandon the dark——抛弃黑暗
M:Maintain the bright——坚持光明
A:Advocate the justice——拥护正义
N:Namely the ULTRAMAN——即奥特曼
……………………
“奥特战士是守护,而我完全相反。现在,回答我,等离子火花,那是否真的是你想要的力量。”
赛罗闻言,陷入新一番的思考。听完零的话,他对力量的执念有了一些动摇,原来,那就是奥特曼真正的定义吗?承担责任、热爱地球、教导人们、重建希望、抛弃黑暗坚持光明、拥护正义……
但……
“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有了力量,就能保护光之国,就能和大叔一起并肩作战,才没有什么野心称霸宇宙!”
赛罗并不觉得,他追求这样的力量是错的,他只是想……只是想得到认可,他不想看到那个红族战士受伤,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就能更好地守护他想守护的一切不是吗,他有什么错!
“不。”零不赞成的摇摇头,再次给了赛罗否定的答复,“即便初衷是好的,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会侵蚀你的心。一旦梦想与所追寻的正义偏航,就很难回归正确的轨道,那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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