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所有人来说是一个足够崩溃无数次的名词,不管是谁,多勇敢,多无畏,都一样害怕死亡。
我同样对死亡有着恐惧,但我更好奇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我曾联想过很多种自己死亡的场面,当知晓自己活不过明天时,我相当好奇自己会是什么结束我的生命,天灾?还是人祸?
“你必须离开城堡!这是你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安妮莱斯忽然严肃地对我说,然后拉起我的手往门外跑。
可当我们刚跑到走廊,走廊上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接着,楼层各个房间的门纷纷打开,安妮莱斯急忙扭头拽着我退回到房间,抓起披风和面具丢给我。
看到她火急火燎地把面具和披风装备上,我问她这铃声是怎么回事。
她告诉我,第二场餐宴要开始了。
我说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吃过一顿餐宴了吗?为何这个时间点又安排第二场?
她告诉我,这是城堡的规矩,女主人设置了不止一场餐宴,而且每一顿餐宴都各有意义。
比如之前的那道牛排,表面上是普通的西餐牛肉餐食,实际上是为了对照在座宾客的身份。
我很好奇,一块牛排是如何分辨客人身份的,我听了女主人眼睛的事情后,我觉得就算不用牛排,也可以用看来分析客人身份,我们学玄学的,都知道望气术,那是靠长期修炼来的,但有些人天生有眼睛的天赋,不需要修炼,也可以看到。
安妮莱斯说这不一样,女主人的眼睛看的是前世今生的轨迹,牛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吃了它的肉,寄宿在肉上的灵性与人体的灵性发生碰撞,会产生微妙的变化,而爱达要观察的,就是这微乎其微的变化。
粗狂的灵性会将细腻的灵性吞噬,而光洁的灵性则会将细腻的灵性同化。
吞噬和同化,总感觉这两者没有任何区别,爱达到底是怎么区分的?
安妮莱斯说爱达有自己区分的方法,具体怎样做她就不清楚了,不过爱达的能力不止如此,爱达的眼睛还会对人的精神和灵魂造成伤害,安妮莱斯说我的意识现在裂痕,吩咐我要时刻小心,不用冒犯爱达。
第二道餐宴的餐点是一味汤,闻起来很香,坐下的宾客都喝得津津有味,我也准备动勺,安妮莱斯却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喝。
我正想问其原因时,忽然发现盘子里的汤竟一点一点地变少,明明我一口都没喝来着,这汤有问题。
用餐完毕后,爱达边用餐巾擦拭嘴唇边问在座宾客是否都喜欢这道菜。
几乎所有人都赞不绝口,但也有人没有表态,周甚元永远都是独树一帜,不过这次不止他一个,周怡也没有表态,而他们对面桌的金发女人和黑发男人也同样没有表态。
另外,我注意到周怡时不时和黑发男人交换眼神,这等于是在告诉我,黑发男人就是我之前在台湾见到的那个男人了。
安妮莱斯和我一口都没喝,我们自然也不会表态,最后一对没有表态的男女,是金发女人和黑发男人斜对面的一对棕色头发情侣。
我看到他们喝了汤,但喝了一口后,就擦干净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了。
收集好在座所有人对餐食的评价后,爱达宣告第二场餐宴结束,让佣人招呼大伙回各自的房间。
在众人纷纷离席时,我发现我脚边的地板上湿哒哒的,液体是从当时坐在我隔壁的那对情侣身上流下来的,他们却好像没发现似的,离开餐桌就往住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留下一地油乎乎的液体。
回到房间,我用随身携带的草药临时制作几只巫术袋,安妮莱斯叫我别白费力气,我们身处的城堡已经不在瑞典境内,甚至也可能不在欧洲境内了。
接着她跟我解释这座城堡与我平日里所认知的城堡不一样,是一座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建筑,时间和空间都与外面世界对应不上。
“如果时间和空间对应不上,那我们岂不是无法离开?”
“强行离开是不行,但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城堡放你离开这里。”
“是什么办法?”
“让城堡吃掉二十年的时间。”
“让城堡吃掉二十年的时间?”
“你听说过浦岛太郎的故事吗?”
“在故事书里看过。”